“不好了,不好了!”
约莫着晌午十分,白薇刚刚从炕上爬起来,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柳淮山正好在厨房内忙活,赶紧将门打开。
“发生什么事了?”
虎子瞧见做饭的柳淮山,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生就力大无穷,前两天还总能听村中的说淮山会不会打媳妇,他和他自小最是要好,当然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没想到他会如此娇宠那白家姑娘。
被柳淮山这么一问,虎子方才回神。
“村长病了,村里很多人都病了。”
听了这话,柳淮山眉头紧促。
“找郎中了没有?”
“找什么郎中呀,李郎中都病倒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先不要随意走动了,八成是从镇上传来的。”
柳淮山沉吟片刻,还没等说什么虎子就一溜烟的跑了。
“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白薇穿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村中很多人都病了,连李郎中都病倒了。”
“李郎中还给大嫂诊过脉呢,怎么一夜之间。”
水灵灵的大眼顿时瞪大,白薇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瘟疫!”夫妻俩异口同声。
“按虎子所说的应该是瘟疫无疑。”
“你哪也别去,在家等我。”
柳淮山面色严肃,转身刚要离开,袖子突然被拽住。
“如果你有事我不会独活,咱们一起去。”
古泉般澄澈的眸子脉脉含情,柳淮山将那柔嫩的小手握在掌心,犹豫片刻点点头。
“对了,你等我一下,很快的。”
白薇灵机一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一溜烟跑到了西屋。
柳淮山好奇的跟上去,发现她找来一些纱布,正十分认真的穿针引线。
“这个叫口罩,带上以后可以防止呼吸直接接触,有效的防止疾病传染。”
仿佛看出了他的不解,白薇一边飞快的缝制一边说着。
他这娘子实在全能,总能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他虽不是土生土长的九龙山人,却也认识她好些年了,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最近尤甚。
白薇手脚麻利,不多时的功夫就将口罩缝制好,夫妻俩戴上口罩,率先奔往村长家。
往日村中人来人往,今日却萧条许多,夫妻俩走了一路,瞧见各家关门闭户,全都大门紧闭,不禁让人心下一凉。
两家隔得不远,没一会的功夫便到了。
柳淮山率先敲响房门,由远及近的咳嗽声不止,春杏打开门一看,顿时一惊。
“柳,柳大哥!”
春杏眼睛红肿,瞧见这高大身躯不禁心中一暖,抬起袖子抹了抹泪,控制不住情绪,大声的抽泣起来。
“你爹怎么样了?”
柳淮山向里望望,并没有瞧见村长的身影,想来真的跟听说的一样严重了。
“我爹他一直高热不退,已经昏迷不醒了。”
春杏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接连咳嗽了几声。
春杏眸光太过热切,当身旁的白薇透明人一般。
“救人要紧!”
白薇四处打量一下,瞧见了躺在炕上的村长,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的人心里发疼。
九龙山的人都说她是扫帚星,平素里她只顾着做饭洗衣,不曾出来走动,再说因为柳淮山春杏对她并不是善意,这么多年她倒是第一次登门。
春杏点点头,立即让出路来。
白薇的事情她听说了,听村里的人说她不仅会诊病,而且医术高超,如今没有别的选择,就连李郎中都病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暂且试一试了。
白薇坐在炕边,探上村长的脉门,眉心进蹙。
村长感觉手腕一凉,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粉团儿般的芙蓉面映入眼帘,村长震惊不已。
“白,白家大姑娘。”
村长断断续续的唤着,很快又晕了过去。
“夫君,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病症,咱们商量一下再开方子。”白薇抬头看向了身后站着的柳淮山。
柳淮山点点头,坐在炕边大把握住了村长的手腕。
殊不知,这动作令白薇眼前一亮。
春杏站在一旁不断地咳嗽着,她记得白薇以前都是叫柳淮山为柳大哥,今日怎么叫的如此热络?
难不成他们已经?
春杏想到这里越发的感觉浑身发冷,哆嗦不停。
这样的一个狐媚子整天和他朝夕相处,他正血气方刚,又怎么会不动心呢?
夫妻俩各自诊脉,将心中所想的药方写在纸上,白薇仔细一看,不禁抿唇笑了笑,两人默契的如同一个人,开出的方子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两人按方抓药,嘱咐春杏父女俩按时喝下,村长喝下汤药后高热渐退,很快恢复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