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菊香一边啃着饼子一边吃着野菜蘸酱,瞧着柳母那食难下咽的样子不仅腹诽起来。
这个老婆子还真是被那白薇给养刁了,能吃上饭就算不错了,还挑挑拣拣,不过好在她已经快去别人家吃饭了。
“娘,我一会吃了饭出去走走,你要是觉得闷就做做家务。”
冯菊香将最后一口玉米饼子噎下去,从炕上缓缓起身,作势就要出去。
柳母有心事,只是轻轻的点头,却没说什么。
冯菊香一出去她便将桌子个收拾了,今儿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谁?”
房门突然传来吱呀一声,柳母朝着声源看去,门口似乎有人。
“是我,大妹子。”
老刘头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衣裳穿在身上,修建了往日邋遢下来的胡须,兴奋的像个小伙子似的,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
柳母一看是他,警惕的后退几步。
这人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年轻的时候娶不上媳妇,年近四十才娶了一个寡妇,可是没过多久那寡妇就跟人跑了,以至于他年过六旬还没有子嗣。
她记得这人年轻时老是偷看她,虽然她没了丈夫,可是他一直不曾登门,今日突然到来,让她真的怕了。
“你来有事?”
柳母依旧穿着昨日的衣裳,光艳照人,看的老刘头心花怒放,肆无忌惮的又往前走了两步。
瞧着他这副贱样,柳母心中恼怒不已。
“没啥事,我来接你。”
“接我?”
柳母实在不明白,却觉得他压根没安什么好心。
“彩礼都拿了,就别装蒜了,快跟我走吧,回家洞房。”
老刘头嘿嘿笑着,伸手就要揽住她的腰身,柳母听见事情不对,拔腿就跑。
“你大儿媳已经把银子收了,足足三十两,你要是不跟我过,我就报官!”
老刘头恶狠狠的咬着那一口黄牙,扯着她的膀子就将人压到了炕上。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知道这事,我不知道!”
听明白原因,柳母腾的一股火起来,和他拼起命来。
身上突然一轻,柳母踉跄的起身一看,自己那高大健硕的二儿子已经将那老刘头扯着衣领子扔了出去。
“儿啊!”
柳母心痛至极,终于见到至亲,放声痛哭。
“娘,已经没事了。”
柳淮山将她扶起,拿了一旁半干不干的棉巾地给她。
柳母胡乱抹了抹泪,却觉得愈发汹涌起来,根本擦不完。
“淮山,你不是应该在镇上么?你怎么在这?”
柳母这才回味过来,伸手拉住了自己儿子的手。
“昨天你走以后,我们俩全都放心不下,我一路跟了你来,昨天偷偷听见大嫂和那刘老汉的谈话,这才喝口水的功夫他就过来了,幸好你没事。”
“他们说什么了?是不是你大嫂把我卖给他了?”
柳母听了那老刘头的话已经全都明白,两行热泪奔流而下,打湿了衣襟。
柳淮山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他娘心窄,万一想不开就糟了。
“娘,咱们回镇上。”
柳母将衣裳收拾好,和柳淮山前往镇上。
老刘头媳妇没娶成,白白花了三十两银子,自然理亏,翻遍了全村终于将冯菊香找到。
“富贵媳妇,你这干的是什么事?”
老刘头鼻青脸肿的,单手捂着半边脸,说起话来更加不利索。
“哟,这是咋了?我婆婆打的?”
冯菊香不禁好奇,她婆婆虽然常年给人家做工,这手劲也没大到这种程度吧?
“呸!是你小叔子打的!”
老刘头气鼓鼓的,却拿那柳淮山没有办法。
本以为他不是亲生的,不会和这人家这么亲近,竟比那大小子还知道疼人,让他白白挨了这顿打。
冯菊香听了这话,顿时如平地惊雷般呆愣在原地,眼眸圆瞪,拔腿就要跑。
“不行,你婆婆没有跟了我,你把银子还回来。”
老刘头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冯菊香龇牙咧嘴的抗拒着,差点坐在地上。
“改日,改日我给你送过去还不行嘛,那银子我已经花了。”
“这样也好,我天天去砸你们家门,我要让全村都知道你卖婆婆的丑事,反正我是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人,我不怕!”
老刘头松开手,刚要走却被冯菊香拉住。
“刘大伯,消消气,消消气。”
冯菊香背过身去,将那还没焐热的三十两全都还给了他。
她很少能见到这么多银子,生怕被自己婆婆发现,她只好揣在身上,不敢放在别处。
上次白薇给的那根山参她卖了个好价钱,可是银子一点都不禁花,她拿到娘家一些贴补家用,又胡吃海喝几天,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