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她莲步轻移,含羞带怯的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却只瞧见了自己那哭哭啼啼的丫鬟,压根没见到柳淮山,失落与愤怒相互叠加,她指尖蜷缩,攥成了拳头。
“柳公子他不肯来,他说是你自作自受,多做些善事心里自然就会舒服了。”
“岂有此理!”
客栈不比府上,她身上只批了一件纤薄的衣衫,此时被冻的浑身颤抖。
董婉莹听了这话红了眼睛,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小姐,那日你那么说,柳公子肯定是察觉到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董婉莹的丫鬟说完这话缩了缩脖子,生怕收到惩罚。
“谁让他心里只惦记那么妖精,还有,没准是那姓的狐狸精自己说的呢,她陷害我还来不及呢,她一上山,那些土匪肯定会跟她说出实情,她能不将我抖出来么?”
到时候一形容相貌,以她的冰雪聪明,她当然知道是她了。
董婉莹苦闷的叹息一声,转身坐在了床榻上,许是在浴桶中泡的太久,腿上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隐隐作痛。
“小姐您说的是,您出身高贵,何必与这乡野村妇一般见识。”
“没有办法,谁让她捷足先登,抢了我的淮山哥哥。”
“小姐,您偷偷出来很久了,府上要是知道了还不炸开锅,依奴婢看,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我非要拆散他们不可,她一个野丫头凭什么占着一个皇亲权贵不放,她根本就不配!”
董婉莹气呼呼的说着,立于一旁的丫鬟扯着棉被盖在了她身上。
本想今日假借生病的名义将他哄骗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背景赫赫,回京求父亲向皇上指婚,自然名正言顺,可是他却那么绝情。
董婉莹身子抖着,不知道是身子冷还是心里凉透了。
自从上次被那些土匪洗劫一空,她们就已经没有银子了,只能头上戴的首饰拿去当掉,换来银子以供日常花销和房钱。
可是无论如何,她不甘心,不甘心被那么农门出身的野丫头给比下去。
“话虽如此,可是如今情势不对,小姐还是先回去想想办法,再说咱们的银子快要花光了,在这样下去连房钱都拿不出了。出来久了老爷肯定要找,这一找就惊动了旁人,不是有损小姐您的清誉嘛。”
“你说的有理,稍后收拾一些东西,咱们回京再做打算吧。”
“是!”
董婉莹话落将衣裳穿好,贴身丫鬟将东西收拾好,两人用仅有的一些银子雇了马车,朝着京城而去。
翌日,风和日丽,难得的好天气。
柳富贵带着丁香去了镇上,到镇上时已经是晌午了,干脆带着她到了醉仙楼。
“淮山!”
过了正月,酒楼的生意红火起来,柳富贵左看右看,终于寻到自家二弟的身影。
“大哥,快请。”
柳淮山将手头的活放了放,迎着柳富贵上了楼。
“淮山,其实我今天来有些事想跟你说。”
“大哥请讲。”
店小二将茶水和点心放心便出去了,临走还不忘瞄了柳富贵一眼,随后摇摇头。
真是看不出这两人是兄弟,不仅长得不像,气质也完全不同。
“我已经决定娶丁香姑娘了。”
桌子下,柳富贵局促的攥着她的手,心跳砰砰的加快。
“这是好事呀,恭喜恭喜,娘还不知道吧?”
“还不知道,来到镇上就立马过来了。”
柳富贵憨笑着,被寒风侵袭的面颊愈加红了起来。
“我已经在镇上找了活计,等赚了银子就娶丁香姑娘过门,只是我这一走实在放心不下,能不能让她在你这干活,有你照应着大哥放心。”
柳富贵以前赚了银子都是给冯菊香,身上向来没有什么余钱,如今要用了竟然一两都拿不出。
“嫂子在这住着便好,不用干活。”
“谢谢。”
丁香羞涩的点点头,道了声谢。
“二弟,等我赚了银子咱们把村里的房子拆了吧,不是前几年就想盖新房了。”
“嗯。”
柳淮山愣了一下,那还是他还没成亲的时候,柳富贵曾经跟他说过这话,当时只怕房子太破旧,没有姑娘肯嫁给他。
后来他也想过要盖房子,只是后来被冯菊香那么一闹,夫妻俩阴差阳错的来到了镇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反而更好了。
柳富贵在酒楼吃了饭便去了东家那里,丁香虽然嘴上应着,可是却还是不顾柳淮山的反对,在酒楼里帮忙。
“记住了,这盘菜是二楼雅间的,右拐第一间就是。”
“好!”
傍晚时分,丁香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稳稳的端着菜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雅间内,一名公子哥打扮的男人正和一温润如玉的男人聊得热络,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