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走到屋外,叶狂歌已经准备好两匹马,两人上马,骏马长嘶着向北边方向飞驰。
两人一路狂奔,足足跑了两个时辰。前面是一座大山,叶狂歌勒住坐骑,天骄也赶紧勒马,两人飞身下马。
“步东陵就在这座大山里?”天骄一边随叶狂歌上山,一边问。
“是。”叶狂歌告诉他,“步东陵遵从你爹的命令,在这座山里密炼一种草药,大约需要半年时间。”
“狂歌,你说他能把解药给我们吗?”
“我也不能确定。”叶狂歌也是一脸忧色,“如果他对你爹死忠,那我们此行多半是徒劳。”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取得解药。”天骄一想到海妍病发时的惨状,心里就是一阵酸楚,“说不得,你用武力折服他。”
“等到用武力解决,只会把事情搞糟。”叶狂歌说,“见机行事吧。”
两人沉默下来,上山。过了一会儿,天骄又问:“狂歌,你是怎么找到海妍姐妹的?”
“那很简单。”叶狂歌说,“我一路狂奔,遇到路人就跟他们打听两个少女的讯息,头几天一无所获,最后一天午后,我就打听到她们在那个村子落脚。”
“你找到她们时。她俩已经中毒?”
“是。”叶狂歌说,“海妍这姑娘真是喜欢你,她自己受到那么重的痛楚,却不跟你提半个字。”
“我知道。”天骄黯然说,“她是怕我为难。唉,可我有什么用?都不能帮她减轻半点苦楚。”
“有你这份心意,也不枉她喜欢你一场。”
“狂歌,我有个打算。”天骄脸色凝重地说,“如果此行顺利取得解药,到时候,等海妍解了身上的毒,我就和她远走高飞,再也不回山庄。”
“那你爹呢?”叶狂歌问。
“他是江湖上的大人物,我却是个胸无大志的无名小卒,我只想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江湖上的事情太可怕了,我不想走他的老路。”
叶狂歌长叹一声:“天骄,世事无常,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做成的,不过你有这个想法,那是很好的。”
两人谈谈说说,不觉已经爬上山腰,眼前是一片空地,空地西首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茅屋,一缕缕的白烟从里面飘出来,大老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道。
“到了。”叶狂歌停住脚步,“天骄,待会儿见到步东陵,我们必须先礼后兵,不可以动粗,虽然他不懂武功,但要置我们于死地,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天骄点点头,心跳禁不住一阵加速。两人走到茅屋前,刚要敲门,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须发雪白的老人站在老人面前。他身高八尺,两道长眉也是雪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浑不似七十多岁老人应该有的神色。
“大少爷,叶小哥进来吧。”步东陵说。
老人惴惴不安地走进去,屋里很暗,大白天也点上蜡烛,屋角生着火炉,上面有一个小药罐,此刻炉火正旺,正在煎药。
“步太公。”天骄施礼,恭恭敬敬地说,步东陵在山庄里的地位仅次于羿枭雄本人,连相总管都要让他三分,“我和狂歌……”
“不用说了。”步东陵摆摆手,“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早前庄主已经飞鸽传书与我,穿心散的毒性奇特,给中毒的人身心都造成极大的伤害,我早就弃之不用,没想到巴林偷了我的药方,滥用在两个少女身上,唉……”
听到他语气沉重,显示对巴林的这一行动深恶痛绝,叶狂歌心里顿时看到一丝光亮,他拱手说:“步太公,那你能否……”
步东陵摇摇头:“我年轻时受庄主大恩,二十几年来从不敢抗命,解药我有,但我不会亲手给你们的。”
天骄一听,感到心里一沉,看这阵势他是不肯拿出解药了。天骄并不死心,说:“太公,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从小不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这一次……”
步东陵再次摇头:“大少爷,今时不同往日,这里面的玄机不必我多说了吧。我也知道你们此行决意要取得解药。我已经风烛残年,在这世上已无牵挂,就是死,也不能违抗庄主的命令。”
步东陵这番话说得很重,天骄和叶狂歌面面相觑,先前两人商量好的先礼后兵的计策根本行不通。两人正为难时,步东陵说:“我要进里屋配几味药,桌上有茶,你们慢用。”
步东陵自顾走进里屋。天骄低声问:“怎么办?”
叶狂歌苦笑着摇头,他也是一筹莫展,心烦之下,他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忽然他看见桌上放了一个小小的铁盒,他拿起打来一看,里面有两颗猩红色的药丸。叶狂歌微一沉吟,随即大喜过望,他把铁盒放进衣兜,对天骄说:“我们走。”
“那是什么东西?”天骄问。
“别说话,出再说。”个拉着天骄走出茅屋,一出门,两人加快脚步,下山。
这时候,步东陵缓步出屋,他背负双手,看着两人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