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站在擂鼓山山脚下,有种历尽九九八十一难终于修成正果的感叹。没办法,路绕的太多了,说多了都是泪。
这次绝对不会有错了,上山就只有一条路,只要眼睛不瞎就没问题。这次要再走错,王雷表示分分钟硫酸泡吊。
从三个山贼口中得知自己的位置大致就在擂鼓山附近,甚至山贼都指明了方向,但王雷还是走错了两次路。王雷还能说什么?他也很绝望啊。
擂鼓山聋哑谷中,两个老人正严肃认真的下着棋。
坐在棋盘左侧的老者戴着冠帽,胡须半黑半白。他盯着棋盘时而皱眉,时而舒缓,隐隐有汗迹留下。右侧的老者则是胡子花白,双眼凹陷。却是老神在在,淡定观棋。而在两者之间,一个身高八尺大约十六七八岁的年轻人正一脸无聊发着呆。
王雷来了两个时辰了,本以为一上山就能顺利破解珍珑棋局,然后赶紧拿了功力走人。没想到刚上山,就看到两个老头端坐着下棋。王雷刚想上去搭讪,那坐在右侧的老者却伸出食指竖在嘴边,示意王雷安静。
王雷看了看左边正皱眉深思的老头,便老老实实的等着。谁曾想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啊,那老头皱眉皱了整整四个小时居然还是未落一子。王雷很想说一句,兄弟你不累吗?
但最终王雷还是没能说出口,只得耐着性子静静的。没办法,两个都是大佬哇。一个是有着阎王敌之称的薛神医,另一个是逍遥派掌门的大弟子聪辩先生苏星河。他们两人还是师徒关系,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苏星河把薛慕华踢出了师门,但他俩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就在王雷快要心态爆炸的时候,“师傅,这珍珑棋局太过玄妙,弟子才疏学浅,参悟多年也难以破解。”
薛慕华终于放弃治疗了,这下该轮到我出场了吧。
“慕华,你的棋太过中规中矩了,墨守陈规最终只会作茧自缚。”苏星河淡淡说道。
“多谢师傅教诲,弟子一定勉励前行,戒骄戒躁。”薛慕华诚心的向苏星河作了一揖。
“弟子虽然愚钝,却也略有所得,不知恩师可有雅兴再开一局?”薛慕华半是请教半是恭敬道。
王雷一脸懵逼,WTF,还来?王雷表示自己受不了这种委屈。
“两位老先生,不知可否让小生一试这珍珑棋局。”王雷一如既往的露出假笑,朝着两人执晚辈之礼。
“咦?小兄弟何时来的?”薛慕华露出些许惊诧。
老子来了四个多小时,你TM才注意到啊。王雷脸上笑眯眯心里MMP,暗暗吐着槽。
“太阳正中是,小生就来了。看着两位先生博弈,当真是凶险万分,不禁让人叹为观止。”王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违心的话。
薛慕华却是老脸一红,心中暗暗尴尬。日中时他就没再动过一子了,何来凶险万分,叹为观止一说。这小兄弟,却是在抽他老脸呢。没错,王雷就是这么小心眼,报仇从来不隔夜。
“咳咳,既然如此,该当小兄弟入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窘态,薛慕华起身走到了苏星河身后站定。
苏星河对王雷到没什么表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坐’后,便不再出声。
终于能坐了,腿都快断了。坐在石制椅子上,王雷才轻轻吐了一口气。天知道他这几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
“小友执先手吧。”苏星河淡淡出声,显得波澜不惊。
王雷自信一笑,一颗白子落入棋盘二三路之中。笑话,哥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网络上关于珍珑棋局的多种解法,王雷可都是一一记下的。不是哥吹牛,哥闭着眼睛都解得开。
薛慕华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白子都死了一大片这小子还如此平静。是故作镇定,还是胸有成竹?这小子该不会不懂下棋,胡乱落子吧。
苏星河也有些诧异,这小家伙的棋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啊。看似随意落子,实则步步玄机。虽然白子死了一大片,但却把整个棋局走活了。本是死气沉沉的白子,现在却孕有一缕生机。
奇哉怪也,老夫竟看不懂他的用意了。苏星河暗自疑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他用黑子补上王雷所下的白子,又吃了一大片白子。
直到十六个子被提出后,王雷嘴角咧出一个弧度,再下一子断去了黑子的生门。
怎么可能?即使以苏星河淡然的心态,此刻也无法保持平静。
八十余枚黑子被尽皆吃掉,黑子满盘皆输。
苏星河捏着棋子的手颤抖着,最终无力的放了下去。
“是老朽输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盛世前贤让后贤,后生可畏啊。”苏星河没有多大的沮丧,毕竟摆珍珑棋局的目的是诛杀叛徒丁春秋,现在山上也就他们三人,棋局破与不破都无所谓。
王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着。
片刻后……
嗯?这时候不是应该带我去见无崖子吗?怎么不说话?
见王雷坐在石椅上没有动作,苏星河以为王雷还想下棋。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