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鲤笑道:“姚净远那老狐狸钻进钱眼里了,如果由着他征下去,多半都进他口袋,渔民与我都捞不着好。”
韩世临走过来,说:“陛下好雅兴,一条船都能跑得不见人影。”
越鲤手上撕了一条咸鱼干递给他,嘴上波澜不惊说:“昨天喝的那种甜甜的茶水还有吗,我要喝,还要加冰块。”
“那是湖州的紫笋茶,本是上好的东西,侍女竟然擅自给里面加蜂蜜,真是糟——”韩世临说到一半,那条咸鱼嚼开,一下子苦得他停住,表情怪异地看向越鲤。
越鲤哈哈大笑,愉快的声音随着江风飘。她笑眼弯弯,说:“人家一顿饭就这么三条小咸鱼,你我就吃了一条,韩公子大名在外,不好吃白食吧?”
韩世临嗤道:“我赔十斤给他,行了吧?”
越鲤让他做了个人情,向船工抬了抬下巴:“快谢过韩大人。”
船工让惊喜砸在头上,连声道谢,大赞陛下与韩世临大方。
越鲤带着没吃完的咸鱼,起身跟韩世临走。太阳落山,水面粼粼映出天空的蓝紫色,韩世临说道:“陛下认为,这一路施予众人的小恩小惠,与治国方略相比,哪个更重要?”
她脸颊上的玩闹笑意慢慢收敛,看向韩世临,说:“从前我也问过先帝,只靠他一人勤俭,于天下又有什么大用,杯水车薪,本末倒置。”
“如今陛下自己做了君主,也在意起这些小手段了?”韩世临质问道。
越鲤答:“于我而言,这不是手段,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