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风摇头:“我见过山茶树,但我去的时候已经秃了,不曾开花。”
山茶花期短,仅仅这几日雨打风吹,就落了大半。越鲤拿出那本棋谱说:“我们摘几瓣留个纪念吧。”
宁长风将白的红的各种花色都拣一瓣,夹在棋谱中给越鲤当书签。
两个人稍作停留,整理好,便上马同乘一骑,烛云跟在旁边,启程汇合去了。陈颂今在后面送别,向着越鲤深深一拜。
宁长风来找她时将大部队甩在身后,山路崎岖,大家走得分散,沿途陆续汇合。宁长风与越鲤在马上又聊了聊,越鲤没有怪罪大家的意思,只是这一出偷袭提醒了她,现在就想扫平西南乱党,为时尚早,她的准备还不足,西南拥天时地利,兵马往山里一藏,想怎么打她就怎么打她,而她手里连一张可用的地图都没有,还要缓缓。
先前斩断吕文镜的过程太顺利,给了她假象。实则吕文镜急功近利,头脑简单,又是千里迢迢损兵折将到了洛阳,那里是她的场地,她应对自如。
现在不能操之过急,她想,还是要沉住气再稳一稳。即便吃了一个下马威,也只能先忍着,慢慢想办法。此地民风剽悍,搞不好真能把她生吞活剥。
汇合之后,众人都过来轮流请罪,只有韩世临扫了越鲤一眼,冷哼一声离开,倒像越鲤欠他了。越鲤心里嘀咕,他应该自己能好,不会还要我哄吧。
各府派来的向导在前面引路,言说再走一天便能进城,往后的路就好走了。越鲤与众人一商议,都认为尽快赶路走出这一派山脉为好,便不再休息,连夜赶赴,等进了城再歇。
越鲤躺在车里,入夜时能睡一会儿,但她听着车轮和马蹄的声音,心中有些事情总是想不通,对下一步要做什么有点为难。
合上眼睛时,她忽然又想起白天斩的那条蛇,配合周围草叶鸣虫的声音,打了个哆嗦,难以入眠。
她推开车窗,叫道:“长风。”
宁长风就在旁边随行,俯身过来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