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鲤的语气平缓下来,接着对钟煦钟慈叮嘱:“你们记住,所有要害我的人,下一步就是要害你们两个。我和你们才是同生共死,维护我也就是维护你们自己。”
钟慈乖乖说记住了,钟煦一直以来心中仿佛有对这个世界无尽的恨意,唯有面对妹妹才能消解,他当真是听进去了,并且深深刻印在脑中。这两年来受的种种委屈历历在目,他此生再也不想让妹妹陷入险境。
这两个小孩很听沈采薇的话,越鲤让沈采薇继续照顾他们。沈采薇对她心存感激与敬畏,诚惶诚恐。
让他们三个回去休息并好好想清楚,越鲤又了却一桩心事,心神俱疲。她想,也怪不得两个孩子信沈卓君,他是他们的外公,说的话想必也是:我才是能保护你们的人。
韩世临抓起她的手,看到腕上的牙印还没消。她对韩世临说:“钟慈到底还是个小孩,没说不让你下手,只是这么重,落下残疾怎么办。”
她感到韩世临也是维护她,并不好把话说得太重,但把小孩手腕掰折确实不好,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韩世临冷声说:“残疾也是她活该,自找的。”说完,他不由得问:“你是不是欠过绛王府的钱?”
越鲤愣了一下,说:“确实,欠了不少。”
韩世临狐疑:“什么时候欠的?”
越鲤说:“很久以前的事。”
韩世临自然不会真的以为是欠钱,他看出来了,越鲤一定是欠过绛王夫妇什么恩情,所以对钟慈钟煦百般容忍。
越鲤又说:“但我也不全是为了他们,主要还是我自己想找继承人。”
韩世临争取说:“当真不自己生?反正生下来也是姓钟,不算断了钟氏血脉。”
越鲤摇摇头:“我没空,还有太多事要忙。况且孕中身体会变虚弱,让旁人有可趁之机,以当下的局势来说过于危险。”
韩世临追问:“过几年不忙之后呢?”
越鲤看向他:“我如果有孩子,你会如何对待?”
韩世临眉头皱起,并不答话,越鲤看看他,总觉得他的沉默很奇怪,有一种强烈的暗示意味:那个孩子只能是与他相关。
韩家现在都快骑到她头上去了,还想有个皇子?越鲤更坚定了不能生的决心,她手中可用的人太少,现在用尽心力才能勉强制衡韩世临,而生孩子要怀胎十月,变数太大了。这样想着,她有些羡慕先帝,他生了十四个孩子,都有后宫妃嫔打理,一点都不耽误朝政。
此事实在羡慕不来,想她公认与自认哪里都比先帝强,却偏偏天生多一项弱点。
韩世临见她思索,知道她心意不会轻易转变,转而说:“我看那两个小孩资质不怎么样。”
越鲤回答:“尝试着教一教吧,现在还小,过几年看看。”
她对这两个孩子也不满意,但两相权衡之下,还是选择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他们向好,她既往不咎,不向好,到时候新仇旧帐一起算。
韩世临还抓着她的手腕,再看看牙印,许久,嗤笑了一声,越鲤奇怪地问:“笑什么?”
他说:“我叹陛下真心错付,上赶着来接这两个小东西,换来一道刀疤、两行牙印。陛下待我若有这一半真心,我们早已君臣同心,共治天下。”
越鲤抽出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