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阳正在拢翠楼。
花魁的房间。
房间里却没有花魁,而是两个大男人。
一个身穿冰蓝色长袍,腰间一枚拳头大的祖母绿做腰扣,腰身极其干净利落。墨色长发束在头顶,眉宇间是英挺,眸色在潋滟酒光下熠熠生辉,流转间全是勾魂摄魄。
是秦曜阳。
另一个却是一袭火红色的袍子,柔软的锦缎很是轻薄,流畅的身段,每每简单的动作都给人一种缭绕的感觉。他的长相有些阴柔,艳丽中带着隐隐的凌厉。
是赫连奕。
“你也真是够倒霉,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居然被皇上也看上了。”赫连奕一边喝酒,一边叹息。
“你怎么不说是他倒霉,若早几年把青翎接进宫,哪有这回事?我总不至于抢他的妃子。”秦曜阳笑。
早几年,无论是他还是夏烨,似乎都没把凤青翎放在眼里。
“说到底,这事儿是你不厚道,皇上和凤青翎有承诺在前,你是后面才加入。”
“可他也许了青翎婚姻自由,皇权不加干涉。”
赫连奕笑,举杯:“你这是吃了豹子胆了,连皇上看上的女人也敢抢!”
秦曜阳亦笑,想起那时在林子里看见凤青翎浴血杀敌。
明明满身血污,却能笑得风华绝代。
想起她终于累倒跌在地上。
黑发,白衣。
如脆弱的蝶,
那一刻,他还记得,他心痛了。
低头,眸色再温柔几分,秦曜阳端起杯子。
“叮”,清脆的碰杯之音。
“我喜欢她,我想和她一起。”他说。
“你怎么还不走?”赫连奕催促,下巴朝一楼大厅方向一指,“宫里来的那位公公,至少已等了一炷香时间。”
“急什么?”秦曜阳笑,眉角勾起一抹邪魅,“风流成性的秦皇子,既在青楼,自然是趴在美人身上找乐子。总不能皇上口谕一到,马上穿戴整齐走出去……”
两人相视一笑。
从接到口谕,到加快速度做运动,再到沐浴更衣,怎么着也要半个时辰以上吧……
……
传旨公公很急。
他站在拢翠楼一楼,不停往楼上张望。
耳边听到的是女子的娇笑软语,男人的荡漾笑声;鼻子里闻到的是各种脂粉和酒的香味;眼睛里看到的是只穿了轻薄衣裳的娇.躯,男人的手轻轻一扯,香肩或者酥.胸就露了出来……
作为如假包换的太监,传旨公公很难受。
没错,他是少了作为男人最重要的活儿,某些事情做不了,可这不影响他内心的渴望。
站在这么个香艳的地儿,他的某些想法也在蠢蠢欲动。
秦皇子啊,您老在上面舒坦了,可怜奴才在这里痛苦得几欲崩溃……
秦皇子啊,求求您快点下来吧,奴才再不回去,对食那宫女儿就睡了……
秦皇子啊,这可是皇上的口谕啊,您能不能快点?奴才知道您威猛,可,皇上也很重要……
啊,天啊,怎么还没下来?
皇上下口谕的时候,可是发怒状态,您老再不出来,可就是抗旨不遵啊!
“你,去催一下。”为首的公公侧身,对身后小太监道。
小太监一脸苦逼,谁不知道男人做那事儿的时候最忌讳打扰,若秦皇子被他们催的那地儿出问题了,他们这小命儿还要不要了?
“快去!”为首公公再催,“若回去晚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小太监哭丧着脸,略一衡量后,很快换做英勇就义的模样,一步步赴死般朝楼上走去。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秦曜阳所在的房间,一千次一万次祈祷上苍,求开门,求秦皇子赶快出来。
“哗”,老天爷仿佛真听到他的祈祷,门开了。
那位身穿冰蓝色袍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身材颀长,他玉树临风,他风流倜傥,他满脸全是那啥满足后的神清气爽。
他笑容妖冶的看过小太监一眼。
“怎么这副模样?好像刚吃了大便一样。”
小太监选择性忽略掉这句问话,满脸讨好的迎了上去。
“秦皇子,您老终于出来了!您可舒坦?”
秦曜阳“恩”了一声,唇角笑意更深,一副余韵悠长的样子。
小太监心知秦曜阳这是真的满足了,忙退后一步跟在秦曜阳身后。
这时,为首公公已仰起头,巴结而焦急道:“我的爷,皇上等了许久了!”
秦曜阳依然笑,仿佛想起什么,随手拉了个姑娘,叮嘱:“去告诉绿裳,爷办完正事儿再回来,叫她等着。”
“是,爷精力可真好!”那姑娘娇笑着,细腰一扭一扭往楼上跑去。
秦曜阳笑着顺手在那姑娘屁屁上拍了一下,那姑娘立即转过身,朝秦曜阳娇嗔:“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