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敲门声起——
“谁?”凤青翎问。
“三小姐,是我,秦曜阳。”那人声音响起。
凤青翎撇嘴,三小姐,哼,喊得可真见外!生怕别人知道他对她有想法似的。
既然这么在意,干嘛每天半夜跑到将军府偷亲她?
既然这么在意,干嘛先前在密洞里又是摸她又是咬她?
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装腔作势的人!
饶心里如此腹诽,凤青翎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把门给他打开。
只见秦曜阳穿了一件冰蓝色锦袍,右手端汤药,左手拿了一碟蜜饯。
褐色的药汁,中药味儿扑面而来。
却是熟悉的味道。
“殷神医说,药不能停。”秦曜阳径直走了进来,将汤药和蜜饯放在桌上,“你昨天中午就没喝药,到现在已整整一天,快趁热喝。”
凤青翎踱步走了过去,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药。
白瓷的碗,药汁在碗里有轻微的晃荡。
“你专门把药带来的?”有一点感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人把她的身体情况放在心上。比她更关心。
“反正要过来,举手之劳。”秦曜阳淡淡的说,白白放过这个刷好感度的机会。
凤青翎却是笑,端起碗吹了一口,觉察出药的温度已凉至合适,便仰头将药喝完。
“你熬的?”她问,顺手抓起一颗蜜枣,丢进嘴里。
“不是我还能有谁?”秦曜阳笑,脸上已换做京城纨绔子弟典型的玩世不恭,“为小美人服务,是爷的荣幸。”
凤青翎白过他一眼,嫌弃道:“难怪这药这么难喝!”
“喔?”秦曜阳露出不信表情,伸手到碗底沾了一点残余的药汁送进嘴里,表情却认真起来,“你觉得哪里不对?我可是严格按照殷神医给的煎药步骤煎的。药材也是殷神医给到我手上,我再亲手拿过来的,一路不曾假手于人。”
看着秦曜阳如此认真,凤青翎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我没说哪里不对,只说这药太难喝!和殷莫煎的药一样难喝。”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碗塞到秦曜阳怀里,再推他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秦曜阳笑笑,端着碗走了出去。
凤青翎却是靠在门上,她想起先前殷莫说的,煎她这药要一个时辰。
后来,她又听药童说,煎这药极其麻烦,每种药下锅的时间和火候都有严格控制,需煎药之人寸步不离的守着。
也就是说,秦曜阳为了给她煎药,在火堆旁蹲了一个时辰!
那样一个妖孽的,潇洒的,肆意的男子,竟会做那样的事。
画风太诡异,凤青翎竟笑出声来。
不自觉的,她再次想到小腿腹上的牙印,心头再又一恼。
可恶!
……
夏烨知秦曜阳晚饭后不久就守着火堆煎药,这会儿得知那药端给了凤青翎,心头好不诧异。
“知道是什么药吗?”
“秦皇子说是补身体的。”
“补身体的?需要他秦曜阳大老远专门带来?一煎就是一个时辰,寸步不离守着,连姿势都没换过。”
“属下这就带药渣下山,找太医询问。”
“不用,朕会亲自问秦曜阳。”他觉有些烦,总觉得秦曜阳和凤青翎之间,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秦曜阳一向谁都看不上眼,如今却花这么大精力给凤青翎熬药,更反常的是凤青翎,她那么个骨子里叛逆的性子,竟一句话不问,乖乖配合把药喝下。
……
第二日,天还没亮。
秦曜阳陡然睁开眼睛,他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且是从隔壁凤青翎房间走出。
那只小野猫,不是说要睡懒觉吗?
他飞快穿了衣物,跟了出去。
远远的跟在凤青翎身后,依稀的晨光中,他看见她顺着山路走了一段后,飞快往山顶奔去。
这里虽山清水秀,但由于没有名刹古庙,也没有名满天下的美景,加上位处群山之中,故没有过往的香客或者游客,更没有现成的路。
从山坳到山顶,寻常人只能斜着坡地往上走,能借力的是满山的树。
凤青翎从起跑的那一刻起,她就没走寻常人的路,几乎是一条直线往山顶上冲,脚步踩在泥土或者山石头上,双手不断在大树上借力,再带起身体,轻盈上跃。
如一只敏捷的猴子。
没有轻功,每一个纵横跳跃的姿势,全靠敏锐的观察力,绝对相信自己的胆量,四肢的灵敏度,以及身体的协作能力。
这样的场景,若换做平时,秦曜阳必定会拍手称好。
可此刻,他看的是凤青翎。
他别说动,就连呼吸都不敢沉重一分。
生怕任何一个细小动作,就把凤青翎惊扰了。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