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于王子可是你们放的?你们与父王反目,也是事先计划好的?”完颜亭问。
若非提前知道乌于王子会逃出,又怎会在出场后直接对可汗道,别装睡了!也就是说,对方知道可汗不会有任何危险。
“是。”秦曜阳大方承认,“若没有与可汗反目,你怎会毫不犹豫从幕后跳出来?怎会理直气壮将所有事情嫁祸于我们?”
“乌于王子是死尸,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只知道执行主人的命令,他的第一任务是刺杀可汗。若这个时候可汗重伤,命在旦夕,便是最好的祸水东引,抓住兵权火速登基的时机,那位幕后之人岂会不动?”
秦曜阳轻笑:“若你不动,大王子就顺利继承可汗之位了,我们便是赌你忍不住!”
“你想杀我们,不是你多有恨我们,而是你和夏国那位的契约,他需要夏国朝廷乱,国家乱,趁机夺位,而这个世上,让一个国家乱的方法,再没有比战争更好用的法子。”
“就算夏烨不会为了我和青翎发动这场战争,砍下我和青翎这样助力,对那位来说,也是好事。”
“对吗?”秦曜阳再次问,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厉害!精彩!”完颜亭不得不服。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男人,一心一意帮夏烨,难怪让夏国那位如此忌惮!
“多谢赞美。”
秦曜阳挥手,完全忘了自己不过匈奴的客人,他毫不客气的朝匈奴士兵下令:“把他带下去!”
“是!”匈奴士兵领命,迫于完颜亭的身份,依然客气道,“五王子请——”
完颜亭高傲的转身,不堕他王子身份。走了几步,终还是心有不甘,他转身:
“你不问问我,夏国那位是谁吗?”
“我若问了,你会说吗?”秦曜阳反问,十足讽刺的看着他:“或者说,你以为的那个人,是真正的幕后操控者吗?”
那个人,心机之深,手段之高,根本不是完颜亭能窥探。
他再顿了一下:“关进大牢后,别期待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可汗杀不杀你,不在于你能交出什么,而是他对你还有多少亲情。”
“皇室之中,任何一点亲情都值得珍惜。一个弑兄杀父之人,怕是很难唤起什么了。”
“你要知道,你手上的每一点权利,都是他给你的,他既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
“这件事,你最错的一点是: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
秦曜阳再次挥手,半点也不想和完颜亭说话,他要快点去看他家青翎。
毕竟,完颜破没穿衣服,身材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
敷在完颜破伤口上的白糯米饭在不断变黑。
严寒的天,完颜破额上的汗水却一滴滴往下掉。
凤青翎再往完颜破身上扎了些银针,阻止尸毒进一步扩散。
站在一旁的巫医暗暗吃惊:这个小女娃,医术竟不在他之下!特别是尸毒这么偏门的毒,她竟也知道如何解。
“凤姑娘,敢问师从何处?”60多岁的巫医,对凤青翎的语气带着客气。
“家师殷莫,不过,他说他没我这么蠢的徒弟。”凤青翎回答,言语谦逊,顺便把殷莫抬高了许多。
巫医一听是殷莫,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感慨:“原来是殷神医门下,果然名师出高徒。”
“巫医大人过誉了,我只是不心疼你家可汗,一刀下去割了一大块肉而已。”凤青翎笑,一半打趣,一半却是实情,“所谓医者仁心,巫医大人不是没想到这么狠的方法,而是不忍可汗受到多余的创伤。”
上辈子,她是特工,时间就是生命,就是机会。每一次受伤,她都用最直接了当的方式终结。
旁边,斜靠在虎皮大椅上的完颜破却是笑了。
“可汗,您在笑什么?”凤青翎问。
刚不还在偷偷掉眼泪吗?怎么这么快就笑了。
果然,帝王心思变化最快。
“本王在笑,你这个小女娃子怎么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完颜破说。
“我一没看上可汗大叔,二没看上巫医爷爷,为何要脸红心跳?再说,我哪里说谎了?”凤青翎很是放松。
“本王记得,你昨天还说是殷莫最得意的徒弟,怎么今天就成了最蠢的徒弟了?”完颜破一脸戏谑的看着凤青翎。
凤青翎当众被人拆穿,自有些不好意:“我那不是为了取得您信任吗?”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秦曜阳的声音蓦然响起。
他很自然走到凤青翎身边,很自然揽住她的腰,再在凤青翎看不见的角度朝完颜破挑眉:
别趁我不在,勾`引我女人!
完颜破再笑: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占有欲这么强?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刚被可汗戳穿了,我不是殷神医最得意的徒弟,而是最蠢的。”凤青翎笑,目光从秦曜阳手上掠过,“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