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对方是单独请的卜经。
还有将乌于王子尸体炼制成傀儡的苗疆人,两次设计杀害凤青翎的屠唤。
若说卜经和苗疆人是临时请来的,那屠唤背后就可怕了。
屠唤不过是个落魄书生,遇到凤江涛是多年前的事情,对方那么早就在凤江涛身边埋了钉子……
“对了,你不是在查西泠湖的事吗?查得怎么样了?”凤青翎问。
秦曜阳好生诧异,西泠湖那事儿发生后,凤青翎虽是直接受害者,可她从未过问过,就好像完完全全与她无关,如今怎么有兴趣了?
“怎么忽然问到这事儿?”秦曜阳问。
“对方把我都欺负到这个份上了,我若再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对方还不得把我吃了!”凤青翎眸光极冷。
因拥有了两世人生,因上辈子一直在争,在用生命完成任务,这一生,她更想纯粹享受生活。
所以,面对体内沉淀的无数种慢性毒药,她假装不知;面对西泠湖上的围追堵截,她一笑了之。
在她的计划里,是走商业路线,赚很多钱。
然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看日出日落,体会岁月静好。
却没想到,总有不长眼的人,三番四次要取她性命。
好!好!好!
既然逼着她出手,那她就争上一争,看看这夏国的天下,究竟她凤青翎能不能替夏烨守住!
“火油的事,你多少知道一些。”
“沉在湖底的火油不少于1000桶,陆陆续续从西泠湖上游运来,再沉入湖底。”
“我请人查看了装火油的木桶,根据水蚀程度,判断出最早沉入湖底的火油木桶至少在三年以上。”
“你们被围剿当日,西泠湖上游顺里村有一家火油作坊发生爆炸,所有人无一幸存。巧的是,这家火油作坊经营也三年之久,只一个固定客户。”
“皇上命人查过火油作坊开张前的报备,衙门登记册上竟是一页白纸。据周围村民说,老板是个生面孔,外地人,为人和善,无恶交。”
“如今这件案子刑部在跟进。”
“至于藏匿在山中的大队人马,经核查,主要来源于三个方面:第一,孤儿,和大部分世家的死士一样,这部分人没有亲人,从小寥落,最大的目标是活下去;第二,死囚,或者流放遥远之地的犯人,这部分人大都是大恶之人,行起凶来没有忌讳,是对方最好用的刀;第三,也就是对方最中坚的力量,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士兵。”
秦曜阳顿了一下,等待凤青翎消化这一信息。
“死囚和流放之人可以理解,对方可用其他人偷梁换柱替代死亡,或者叫流放之人诈死在途中。官衙没有精力管这些尸体,很容易便能将人运走,可这死在战场上的士兵是怎么回事?”凤青翎问。
战场是何等残酷的地方,双方的将士都巴着砍下对方人头,论功行赏呢,哪有那么多人等你诈死?
“你可知夏国一共有多少兵马?”秦曜阳问。
凤青翎想了下:“仅国家兵马,不低于百万。”
就他们这次去的漠北凤家军就30万,加上其他几个疆域,以及驻守京城的官兵,不会低于100万大军。
秦曜阳点头,眸中似有赞许。
“隶属皇上的,一共129万。”秦曜阳说,“在这129万里,每年损失个一两万,又是分布在各个疆域,应该谁也不会注意。”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根本没有上战场,而是直接报备死亡?”凤青翎惊。
“是。军队里有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在往上才是将领,每个人都有统计手下生死的职责,越是军衔高,越能伪造死亡。”秦曜阳说。
“你还记得上次在西泠湖畔的山中,我们专门命人扯开对方脸上蒙面,看了他们的模样,查了许久,竟发现她们都是死人,来源于不同的军营。”秦曜阳说。
凤青翎更是心惊:“也就是说,对方在各个军营都有内应?”一旦发动兵变,后果不堪设想,很可能是围堵之势。
“是。”秦曜阳点头,“这一次,皇上遇到对手了。”
“对方在至少三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一切,而三年前,皇上还在忙着铲除异己,之后,皇上登基,又忙着治理国家,对方便在他眼皮之下,招揽势力,谋划夺他的江山。”
“最麻烦的是,对方既能在军方安插人手,就一定能在京城的官员里安排更重要的棋子。”
“对方的目的,不是偏安一隅,而是长稳的坐拥天下。一个能默默筹划多年的人,不会只想到夺江山,更重要的是守江山。”
“而守江山的第一个重则就是朝堂稳。”
听得秦曜阳侃侃而谈,凤青翎就两个感受:
第一,秦殿下,你懂这么多,卷入夏国皇室纷争这么深,真的只是安心做质子的他国皇子吗?
第二,刚才她心里那份争强好胜,甚至想凭一己之力,替夏烨守住江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