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笑?呵。”
凤青翎低声重复,笑得很假。
“我当然不怕人耻笑了,因为从头到尾,笑话我、等待我出丑的,只有母亲您啊!”
她顿了一下:“我和秦殿下行的端坐得直,怕什么人耻笑?倒是母亲,三番四次诬陷我行为不端,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大文豪,他有一个好友是高僧。大文豪性格豪放,而高僧性格木讷。”
“有一次,他二人坐在一起打坐参禅,大文豪想捉弄朋友,便问:‘你看我像什么?’”
“高僧说:‘我看你像一尊佛。’大文豪哈哈大笑:‘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吗?’”
“高僧说:‘不知。’大文豪更开心:‘我看你像一坨屎。’”
“回家之后,大文豪便向自己的小妹炫耀了这一事情,他认为他赢了高僧,岂料,他的小妹告诉他:‘哥,你输了。’”
“心里有什么,眼中看到就会有什么。高僧心里有佛,所以能看到佛,而你看到屎,是因为你心里有屎。”
“所谓‘心里有佛,看人即佛,心里有屎,看人即屎’,母亲三番四次认为我行为不端,不知心里是什么?”凤青翎笑问。
“三丫头,不许这样和你母亲说话。”不等大夫人说话,老太君已责令。
“是。”凤青翎低声道,很是恭顺。
“不过,你这个故事,倒是蛮有意思。”老太君再一颗甜枣。
“祖母若是喜欢的话,我以后经常寻些不常见的故事,给祖母解闷儿。”凤青翎甜声。
“好,就你乖。”老太君笑。
大夫人嘴都快气歪了,这老太君明面儿上是帮她,叫凤青翎不许无礼,可话里话外都透着亲昵劲儿。她想起前不久凤萱凝回将军府省亲,老太君可是大喝着叫她下跪!
凤青翎算什么?
一根草菅而已,和凤萱凝那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凭什么凤萱凝要下跪,要被老祖宗吼,而凤青翎只需要福身,还被夸乖?
“老祖宗,您可别被这丫头骗了!”大夫人语重心长,“昨儿上午,这丫头去的是秦皇子别院,那地儿在京城远郊。昨儿晚上亥时,我遣人去偏院看过,这丫头还没回来。”
“您知道,这京城的城门,可是酉时一过就要关门。”
“从酉时到亥时,足足两个时辰,这丫头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她在京城根本就没什么朋友,也就秦皇子和她关系好。这两个时辰的时间,孤男寡女……”
大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很快再自责道:“说来也怪我,这丫头父母早亡,我便对她宠了些,礼教管得少些……”
“等等!”
凤青翎实在听不下去大夫人这番自我贴金:“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没宠我吧?从父亲离开那年起,我房里地龙就没燃过。好不容易求来的炭一点全是烟。我的衣服全是大姐不要的。饭菜更是连庙里和尚都不如……”
“青翎,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夫人一把揪在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以为你这样说,老祖宗就会相信吗?”
凤青翎笑,声音越发淡了:“母亲,亏你在将军府住了几十年,居然到现在还不明白,我说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将军府所发生的一切,祖母都知道。”
大夫人心头一紧,想起那些传说中的暗卫,他们可都掌握在老太君手上。
从前,凤青翎毫无光彩,老太君也不喜凤青翎的母亲,所以对她做的那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可如今,凤青翎却是老太君宠爱的重孙女儿。
大夫人偷偷朝老太君看过一眼,只见老太君双眸微垂,眸中似有浑浊,与寻常人家高龄老人一般无二。只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有些弧度,竟似笑非笑。
是了,凤青翎说的没错,老太君知道……
“至于你说的昨夜,我确实和秦殿下在一起。只是,事实和你虚构的有很大差异,我和秦殿下查案去了。回到将军府时,已是子时,故没有敲门,而是翻墙而入。”凤青翎说。
“胡说八道!”大夫人立即反驳,“你既不是官差,又不是衙役,你查什么案?秦皇子也只是秦国送来夏国做客的皇子,怎么可能查案?”
“母亲,世间事,不是靠您这般推论说是或者不是。您若不信,可以请皇后娘娘问皇上。”凤青翎不卑不亢。
既提到凤萱凝,大夫人立即又嘚瑟了。
她那女儿也真是聪明,上次回府后得了她几句提点,再进宫不久,就得到了皇上圣宠,而且还圣宠不断。听说皇上在丹霞宫一连宿了7夜。
这样的记录,在夏国历史上,除了开国皇后,再无其他人可以达到。
若皇后娘娘这次能一索得男,她在后宫的地位,将再无任何人可以撼动。
想到这里,大夫人笑得更开心:“我当然要找皇后问皇上了,你以为你这些谎言还能瞒多久?”
“你想皇后死吗?”老太君陡然睁开眼睛,刚双眼微闭时的浑浊已全然看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