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翎的意识已渐渐回笼,她看着伏在上方,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的秦曜阳,笑问:
“我若不答应,你就不来了吗?”
“不会。”
某人半分犹豫也无,唇舌再次压了下来。
管他小腹处火焰不火焰,先亲够了再说。
一夜绮丽。
凤青翎不懂,人家是【哗】一夜,她家这个,怎么光是亲亲,都能变着花样,时不时亲上一会儿。
有时是她半梦半醒间,有的时候是直接把她亲醒……
不明白,这么恶劣的行径,她怎么就忍了呢?
不光忍了,还时不时回应一番,惹得那匹狼将她抱得更紧……
……
这日夜,凤江涛便格外注意院外动静,直到第二日早上,他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真是他听错了?
专程到祠堂陪大夫人用了素膳,对于大夫人这张脸,他昨日就已看过。
如今看来,依然觉得可怖。
一个时辰后,估摸着皇上早朝该结束了,便启程往宫里走去。
路上,他反复琢磨着待会儿见到皇上时可能谈起的话题,试图寻找最佳答案。
脑海里时不时出现大夫人那张脸,以及昨日和今日与大夫人的对话。
他的母亲,似乎比从前平和了许多,在提到对凤青翎做的那些事时,虽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或者有多过分,但也没有开口一个小贱人,闭口一个小蹄子。
大夫人说,凤萱凝是被人陷害的,小话本的事与她和凤萱凝无关。
凤江涛想,小话本的事,他得找时间去刑部一趟,拜见刑部尚书,查一下卷宗。
他想,也许母亲再抄一段时间佛经,心情还能再平和一些。也好,焦灼了一辈子,是时候冷静了。
他也想,若大夫人给凤青翎下蛊成功,那毁容的就是凤青翎。
那样可怕的蛊,怕是这辈子无法嫁人了。
蛊……蛊……蛊!!!
凤江涛一个激灵,想起漠北危机的源头,就是乌于王子被人杀死,还被种了蛊!
蛊来自苗疆。
无论是夏国还是秦国,都明令禁止,被称为巫蛊。
苗疆人大都居住于深山,不会轻易出山,更不会轻易到京城这种繁华之地!
怎么会这么巧?
更巧的是,大夫人中蛊的时间,与乌于王子中蛊的时间,相差不到一个月!
难道说,他们凤家,还是被人算计了吗?
凤江涛猛的调转马头,飞快往回奔去。
这件事,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
中蛊之事一直是大夫人心头一根刺,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她虽丈夫已死,往后也不可能再嫁人。
可每天一照镜子就看见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她心里就像一万把匕首反复插.进去再抽出来。
还有周围那些人看她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害怕恐惧,就好像她是恶魔一样。
“那个贱人!哼,亏我当日救了她一命,她给我这个蛊一点都不好用!”说到那苗疆女子,大夫人就没了平和,脸上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更可气的时候,我后来要找她,她却消失不见了!若她还在,我何至于一张脸变成这样!”
“母亲,您先别说这些。”凤江涛忙打断大夫人的仇恨抱怨,“您告诉我,您当日怎么遇见她的?”
“在街上碰到的,她抱着个孩子。”大夫人说,“她向我问路,说是找她夫君。”
“我给她指了路。她又说,她盘缠用完了,孩子饿了许久,我叫人给她买了馒头。”
“她说她要感谢我,身上没其他值钱的东西,只有几只蛊虫。”
“我一听是蛊虫,哪里敢要?”
“她说不会要人命,但是可以惩罚贱人,我便接了。”
“为了以防她到处说,我又给她一些银子,还给她找了客栈。”
“她也给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大夫人絮絮说着,凤江涛听得很认真,偶尔问上几句。
“母亲,难道你就没想过吗?既然夏国严禁蛊毒,她为何非但不隐瞒,还主动给你?”
“那是她无以为报,身上只有几只虫子。”
凤江涛叹一口气。
这么明显的圈套,究竟是母亲看出来了,却不愿承认,还是她压根就没看出来?
大夫人是他生母,一手将他带大,在他的心里,大夫人一直是个虽可怜,但很好强也有手腕的人,可自从他听说小话本一事后,他已经深深怀疑起大夫人判断能力。
听得凤江涛叹气,大夫人顿感不妙,语气中几乎是警惕的:
“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忽然跑来问我这事?”
凤江涛再叹了一口气,他对母亲的崇拜,果真源自小时候的无知。
他伸手,握了握大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