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晚霞以及秦曜阳随身侍从早已候在门口。
见凤青翎打开房门,忙急切问:“小姐,主子怎么样?”
“他睡着了。”凤青翎答。
侧头,朝床上的秦曜阳看过一眼,目光恋恋。
很快收回目光:“准备马车,我们回家。”
朝霞晚霞等人皆诧,方才接到的消息是:主子中毒,小姐说要住在太医院,方便治疗,怎么他们刚进宫,小姐就说离开?
众人对望一眼,垂头:“是!”
凤青翎一声冷哼,目光冰冷的在这几人身上扫过:“我的命令,你们需要犹豫这么久?恩?”
质问的语气,尾音微微扬起,不满之意显而易见。
“属下不敢!”几人忙躬身。
“哼,你们最好是不敢!”凤青翎再转身,“啪”的关上房门。
朝霞晚霞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飞快准备马车。
……
一盏茶后,马车已停在太医院门口。
“小姐,这是皇上遣人送来的令牌。”朝霞躬身,将一个铜制的令牌双手呈给凤青翎。
周围是繁复的花纹,中间一个“令”字,两侧各有一条腾空的四爪蟒。
正是早年秦曜阳可随时进宫的令牌,后来因得凤青翎的关系,他把令牌还给夏烨。
如今,夏烨再次叫人把令牌送了过来。
有了这枚令牌,他们这趟出宫会很容易。
“皇上有说什么吗?”凤青翎问。
“奴婢不知。”朝霞答,“万公公把令牌送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凤青翎“恩”了一声,这时,身后惊呼已经传来——
“凤姑娘!”
声音很低,满是惊恐。
“凤姑娘,主子……主子他没气了!”
一句话落,朝霞晚霞再顾不得站在凤青翎身畔复命,忙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几乎是颤抖的朝秦曜阳鼻间探去。
凤青翎几乎能想到他们下一句会说什么,索性率先开口了:
“没死。我封住了他的气门,呼吸和心跳都会将至最低,毒性的蔓延也会降到最低。”她顿了一下,“赶紧把人抬到马车上去!我可不想在回家的路上出任何意外。”
“是!”秦曜阳的侍从飞快将人背了出去。
凤青翎将桌子上那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往怀里一塞,紧随其后。
“小姐,桌子上这些碗需要带回去吗?”这些明显是小姐研究主子所中之毒所用的东西。
“不用。”凤青翎回答很干脆。
……
马车从皇宫穿梭而过。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一路响起,很急促。
在某一座宫殿上方,夏烨站在屋脊上,看着这辆马车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重重殿宇之间。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没有留恋,没有遗憾,也没有失望。
只静寂的,孤独的站着。
他的旁边是龙武,一个刻意收敛了存在感的男人。
过了许久,夏烨这才开口,带着似有似无的叹息:“龙武,带朕下去。”
“是。”
夏烨抬起一条手臂,龙武立即扶着夏烨的腰,施展轻功飘了下去。
“皇上,凤姑娘应该只是觉得秦皇子府更方便。”龙武小声。
自从夏烨听说凤青翎要带秦曜阳走,皇上的心情就更糟了。
“有何不方便?”夏烨兀自笑了下,淡淡的反问。
“她要心腹进宫,朕允了;她要随意使用太医院的药材,朕也允了。朕还下令,太医院所有太医,全力以赴协助于她。”
“普天之下,除了药王谷,还有什么地方能给她如此大的支持?”
“她忙着离开,不外乎一点:怕安康王势力浸透太深,怕朕保不住她的秦曜阳……”
“地宫出口太多,谁知道哪个出口会不会忽然冒出一批杀手。”
夏烨的脚步已跨入殿门,他轻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没法比……
凤青翎迫不及待的带秦曜阳走,却一句“小心”也没留给他……
很多年前,有皇帝说,生在帝王家,从出生到登基,再到坐稳皇位,就是看着身边人一个离开,最后变成孤家寡人的过程……
他的皇位还在飘呢,他就已经感觉到深深的孤独。
叔伯要他的命,兄弟也要他的命,同床共枕的女人是为了家族利益,而他唯一爱的女人——
不爱他。
……
秦曜阳的两个侍从坐在前面驾马。
他们的驭马之术非常过硬,明明拉马车的是三匹年轻且性格刚烈的马,可在他们的驱使下,三匹马无论方向,速度,还是脚步跨度都趋于一致。
马车内,秦曜阳平躺在较宽的榻上,凤青翎则紧挨着秦曜阳坐在软榻侧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