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了?”
秦曜阳朝后退了一步,一把抓起凤青翎右手手腕。
新包扎的布卷,且又已经有鲜血渗出。
方才刚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几乎全用在和凤青翎双目对望上,压根没注意这细节。
“一点小伤,刚伤口迸开了。”凤青翎回答得那个随意。
“小伤?小伤能流那么多血?”秦曜阳皱眉,目光再朝“太古遗音”上看去,“晚霞,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很厉。
凤青翎同样一个很厉的目光朝晚霞看过:你要敢说一个字,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晚霞忙低头,她闭了闭眼,一副认命的样子,很快再开口:
“回主子,小姐右手伤很重,那日回来的时候,半个手背的肉都没了。”
半个手背的肉没了?
秦曜阳心下更痛:“怎么回事?”
“回主子,小姐没说。”
凤青翎自西林湖畔的山上下来后,每日都在配解药,连睡觉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聊这些?
“没说?你二人是做什么的?”
秦曜阳不悦更多,看向朝霞晚霞的目光清晰的写着几个字:你们可以去死了。
晚霞一个哆嗦。
“不怪她们。”凤青翎柔声。
她的身体微微朝前倾,顺势靠在秦曜阳怀里,再蹭了蹭,用撒娇的声音道:“看见你没事,我很开心。”
她顿了一下,试图换个话题蒙混过关:“也不知皇上那边怎么样了,我们去看看?”
秦曜阳“恩”了一声,打算回去后再问这事。
“手上上药了没?”秦曜阳问,“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不许动手,乖乖站在我后面。”
凤青翎乖巧的很,笑眯.眯的点头“嗯嗯”两声。
秦曜阳心下全是无奈,他的这个女人,真是吃准了他,知道他拿她没办法。
这时,朝霞将一件黑色大氅披到秦曜阳身上,晚霞则抱起“太古遗音”。
抱琴的瞬间,那些原本滴落在琴弓上的鲜血便淅淅沥沥的滴下来,秦曜阳再次转身,目光朝那琴和琴台看去。
凤青翎反应多快啊,侧身踮起脚就往秦曜阳亲了一口。
忽如其来的亲吻,柔软的触觉。
秦曜阳果然没再往琴台看去,只含笑搂着凤青翎往宣和殿走去。
凤青翎偷偷呼了口气,若被秦曜阳看见她流了那么多血,她这辈子还不被唠叨死?
“曜阳,你的手怎么样?我那天看到殷神医在你手上割了好几个口子,把那些融化的血肉都放了出来。”凤青翎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撩开秦曜阳的袖子。
秦曜阳由得她。
袖子卷起,凤青翎的目光落在秦曜阳瘦了一圈的手臂上。
这双手,这段时间她是天天看,可饶是如此,她依然心疼。
她想问他痛不痛,可话到嘴边,唇角偏又扬起:“真丑!这么细,还有力气拉弓吗?”
秦曜阳笑:“待会儿试试就知道了,待到皇宫事了,我抱你回去。”
“好啊!”凤青翎才不心疼他大病初愈。
皇宫里熙熙攘攘,一路往宣和殿走,一路看见小股叛军被御林军包围,绞杀。
“皇上这招瓮中捉鳖不错。”秦曜阳赞。
“城里如何了?”凤青翎问。
“还能如何?皇上部署了许久,就等这一击。”秦曜阳笑,“区区三万兵马,还是宣义王的兵。宣义王没死,家眷也还在,他若想活,就必须听命于皇上。”
“至于宫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御林军大部队根本没在城里,而是在宫里,就等着关门打狗。”秦曜阳道。
“你的意思是,今日的一切,都在皇上计划之内?”凤青翎顿了一下,目光转向身侧男人,“或者说,都在你和皇上计划之类。”
秦曜阳既不知凤青翎受伤,自然也不会知道凤青翎找夏逸讨要解药。
他解毒后立即火急火燎奔赴皇宫,连穿外套的时间都没有,更不可能有时间听人汇报军情。
如今,他却对宫里宫外的局势了若指掌,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场宫变乃意料之中,且经由他和夏烨提前设计好。
秦曜阳点头:“宣义王一事后,皇上就开始怀疑夏逸。只不过,他对夏逸感情特殊,这事他不愿查,也不想查。为了以防万一,我和他排演了倘若宫变,宫里宫外的应对之法。”
“只没想到,夏逸会安排天魔老祖在地宫弹琴,还累你过来一趟。”
说到这里,秦曜阳将揽在凤青翎腰间的手滑到她手上。
十指相扣。
“青翎……”秦曜阳喊了一声,带着无比缠绵的意思。
“恩?”凤青翎侧头。
“为夫……真想不管这一切,只好好抱着你。”秦曜阳道。
想亲吻她,想将她揉入骨血……想问问她的手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