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阳离开这日,天气很好,暖阳当空。
秦皇子府先是掏空所有家底作为聘礼送去镇国将军府,再将多年来不断给璟月添置的嫁妆送去青云堡,如今府上不过赫连奕迎亲当日送来的东西。
范管家很快遣散了下人,再每人给了一笔遣散费,然后带着阵法天才蔡双双离开。
他们在城门口等秦曜阳。
秦曜阳陪着凤青翎正在和凤家的人话别,人不多,首当其冲的是老太君。
凤青翎跪在老太君膝下,双手握住老太君的手,秦曜阳则陪在旁边。
“想清楚了?”老太君问,目光却是落在秦曜阳脸上。
“是,想清楚了。”秦曜阳答。
“既然想清楚了,就放手去做。”老太君道,她的目光转向凤青翎,“青翎,秦殿下未来这条路不好走,你要竭尽全力帮他。”
“是。”凤青翎躬身。
“你这个丫头,从来不必我.操心,我相信你能做到最好。”老太君含笑。
“祖母,等我和曜阳在秦国安定下来,我们想接您过去。”明知于理不合,夏国也不会放人,可凤青翎依然忍不住请求。
老太君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给她温暖和信任的人,她舍不得她。
她想照顾她,她想陪着她。
凤家虽有大房二房三房的,可男丁都在漠北,女孩子一个个都会出嫁,最后余下的只有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
二房夫人市侩,三房夫人为人爽快却没有大格局,皆与老太君的层面相距甚远,老太君太孤独了。
若能把老太君接到秦国,好歹有她和秦曜阳陪着。
“傻孩子,又在说傻话了!”老太君嘴里说着埋怨的话,心里却是高兴,“皇上肯放你走,已是天大的恩赐。我们凤家若再有人离开夏国,这几代忠良就到头了,随时可能扣上叛.党的帽子。”
这个道理,凤青翎何尝不懂。
生在官宦之家,又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府,有太多身不由己。
凤青翎没说话。
老太君伸手,缓缓抚过凤青翎的后脑勺。
凤家传承到凤青翎这一代,已是一代不如一代,亏得有凤青翎脱胎换骨,凤家这才有了生机。
对于凤青翎这个孩子,她虽不喜她的出生,却也真心疼她。
“秦国不比夏国,到了那边后,你没有庞大的母族做支撑,事事不可强出头,谨记韬光养晦。”老太君叮嘱。
“是。”凤青翎答。
老太君思忖了一会儿,有些话她原本不想说,可依然忍不住:“秦殿下……,往后,青翎就交给你了。”
“祖母放心,曜阳必定视她为珍宝。”
“一个女人,背井离乡,跟着你去财狼之境,用一辈子赌你的真心,我希望你值得。”说完这句,老太君微叹了口气。
“请祖母放心。”秦曜阳再次躬身。
老太君点了点头,朝身侧麻姑看过一眼,麻姑忙将捧在手上的木盒双手呈给老太君。
“这是你娘留下的东西。”老太君将盒子递给凤青翎,“早年,凤家除了你爹,没有人接纳她。后来,她临死之前,因你爹不在身边,她把这个盒子给了我。”
凤青翎双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的躺了块令牌。
令牌周身通黑,四周有繁复的祥云,中间是一个小篆的“令”字。
竟是与魔刀“焚”同一材质。
“这是魔教之物?”凤青翎疑惑道。
“是,是魔教的圣女令。”老太君道,“你体内流着魔教的血,你娘是最后一任魔教圣女。”
“所以我能拔出‘焚’?”凤青翎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那把刀。
“不,不是所有魔教之人都能拔出,甚至不是教主一脉就能拔出,比如你娘就拔不出来。”老太君说,“当日,你娘说,这块令牌由我处置。若你与‘焚’有缘,可考虑给你;若你与‘焚’无缘,就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你。”
“这块令牌……能号令魔教?”凤青翎疑惑的问。
“不知。”老太君回答干脆,“魔教行事诡异,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都曾派出大量精英前去打探。可带回来的消息实在太少,只知内部等级森严,没有人能顺利触及核心。这块令牌,也许真能一呼百应,将散落在各地的魔教势力统一起来,也或许只是藏有秘密。”
老太君顿了一下:“在凤家,你娘活着的时候,知道她身份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爹,一个是我。她嫁到凤家是隐姓埋名,到死后,墓碑上都刻着假名。”
“我娘真名叫什么?”凤青翎问。
“谁知道呢?”老太君笑,“当年,若不是她拿出这块令牌,我只当她是魔教婢女。”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老太君对魔教,对凤青翎母亲实在知之甚少,再叮嘱了几句后,凤青翎便起身告辞了。
接下来是凤家二房和三房。
凤家二房向来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