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阳穿一袭玉白色锦袍,锦袍滚银边,领口袖口绣祥云暗纹,少了轻狂无羁,多了公子如玉。
凤青翎则穿同色同质的裙子,同样是银边暗纹,只裙裾下方点缀了梨花绣纹,很是素雅清丽。
两人靠得很近,手拉着手。
从他们走进地牢那一刻起,无数人恍惚:这两人走错地儿了吧?
这里是地牢,不是花前月下,不适合谈恋爱。
秦曜阳和凤青翎视周围诧异眼神无睹,问了一句“宋一然在哪儿后”,径直往地牢最里侧走去。
“殿下和皇妃可真恩爱。”宋一然别扭的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对。”秦曜阳大大方方点头,“想好如何招供了吗?”
宋一然苦笑。
瞧,这就是秦曜阳的手段,他根本就不会告诉你,他掌握了什么,上来就叫你自己认罪。
“瑞香楼闹鬼的事,我认。”宋一然道。
秦曜阳点头,他朝身后看过一眼,只见文书员已拿了小毫蘸了墨,飞快在册子上记录着。
“好歹也在衙门任职,说详细点,别让记录的同僚为难。”秦曜阳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嫌弃。
宋一然无语,秦曜阳这是欺负他懂流程,懂文书员需要什么。
“我认的意思是,瑞香楼所有闹鬼的事情,我一力承担。”宋一然再道。
“只是一力承担?”秦曜阳挑眉。
一力承担的潜台词是:宋一然承担责任,但事情不一定是他做的。
宋一然默了一瞬,叹一口气,认命般:“都是我干的。”
“说清楚点!”某人再嫌弃。
“头七那日,是我。”宋一然道,“那天晚上,我恰到瑞香楼,见里面有人,便进去看看,没想到那偷儿吓得屁滚尿流,直呼鬼鬼。”
“那偷儿的举动给了我启发,后来,我偶尔会去瑞香楼弹琴,周围邻里只听琴音,加上有偷儿的事情在前,很自然会往鬼怪上想。”
“毕竟死了近百人嘛!总有几个恶鬼怨魂。”
“戏班子遇到的,也是我。我听说有戏班子住进瑞香楼,便想去深化下闹鬼的印象,没想到那人那么不惊吓,我不过拍了他一下,他居然吓疯了。”
“皇妃和公主就更不必说了,抓了个正着。”
“我是真没想到的,她们在听到琴声的时候,居然敢进去,更没想到,皇妃居然能伤了我,后来追我那两人也确实轻功了得,差点就把我抓了。”
“所有闹鬼的传闻都与我有关。”宋一然再次总结。
“戏班子那次,看见的是两个鬼,你是穿红衣那位,穿白衣的是谁?”秦曜阳问。
“没有其他人,白色是一匹绸缎,我从下方抛上去的。”宋一然道。
“天香阁那次怎么回事?”秦曜阳问。
“净仪与我熟识,我逃到天香阁附近时,你们那两位属下已快把我追上,我逃无可逃,便到了他的院落,包扎了伤口,扯掉了假指甲,再换了衣服,跟着第一批客人走了出来。”
宋一然说的净仪,正是那日跟他一起出来,一脸羞涩的小倌儿。
“净仪……”凤青翎重复了这个名字,忽的问,“穿白衣的鬼,是他吧?”
“不是!”宋一然忙着否认,带着几分争辩的味道。
凤青翎笑了笑,明明是不以为意的笑,偏偏带了几分深意,仿佛在说:别试图骗我,我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装鬼?”秦曜阳说。
“好玩。”宋一然不假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想了一夜。
“为什么杀光瑞香楼所有的人?”秦曜阳再问。
宋一然一瞬愕然,飞快道:“不是我,我只认了装鬼一事。四殿下,您不能为了破案,把所有事情栽赃给我!”
“栽赃……”秦曜阳玩味着这两个字,“若无证据,你以为我会这样说?”
宋一然定了定心神,平静道:“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秦曜阳一声笑:“看来你还没有想清楚,我给你时间继续想。”
他顿了一下:“你可以顺便回忆下三年前,你的好兄弟祝晓苏、葛天朗和鲍长风,他们虽都已经死了,但曾经一起经历的快乐时光,怎么都不应该忘,对吗?”
“人说好兄弟,就要一起打过架,一起赌过钱,一起逛过窑,子。”秦曜阳将“逛过窑,子”四个字咬得极重。
宋一然的脸色已开始苍白,从他听到祝晓苏,葛天朗和鲍长风的名字开始,他就知道完了,秦曜阳和凤青翎知道的事情,远比他想象更多。
“若是这样你还想不起,我不介意请你的父亲宋大人亲自到刑部一趟。”
“三年前的案子,最早便是他和你经手,再转到刑部时,你们动过多少手脚,或多或少应该还记得一些。”秦曜阳继续威胁。
“你想清楚,究竟是你自己招,还是我把证据一件件摆在你面前?”秦曜阳顿了一下,“这中间有多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