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两日后,秦曜阳和凤青翎原路返回。
两人脸上皆全是污迹,更别说身上的衣服了,肮脏不堪,破烂不堪。
有热心的山民上前:“公子夫人,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的人呢?”
秦曜阳叹息着摇头,脸上全是落寞:“没了,都没了。”
他不欲多说,旁边凤青翎却是哭了起来,她抱着秦曜阳的胳膊:“怪我,都怪我……呜呜,若不是我生不出孩子,我们何必千里迢迢找送子娘娘?”
“呜呜,如今,送子娘娘没找到,一路来的人却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四郎,你说我该怎么办?呜呜,这次回去后,娘肯定会把我打死。”
“难不成我真是天上的扫把星?因为生不出孩子,害了这么多人……”
说到这里,凤青翎将秦曜阳抱得更紧,整张小脸埋在秦曜阳胳膊里,嚎啕大哭:“四郎,我们不要找什么送子娘娘了,我们回去吧!我怕再这么找下去,下一个就是你或者我……”
“我们回去!以后就算不能在一起,就算我被你娘休了,好歹你出门的时候,我还能看你一眼。”
“总比……呜呜……总比我们出意外,阴阳相隔的好……”
凤青翎越哭越伤心,双肩颤个不停。
秦曜阳顺势将凤青翎搂在怀里,双手不断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夫人,别难过,我不会让我娘休了你!我们这就回去,我告诉她,若她非要逼你生孩子,我……我就死在她面前!”
秦曜阳说得毅然决然,大概是太感动,山民只觉这位四郎怀里的夫人颤得更厉害了。
“两位莫要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山民宽慰道,“我看二位也累坏了,不如在我家住上一日,好好休息一下,等养足了精神再离开,也说不定明儿送子娘娘就派信使来了呢?”
秦曜阳落寞摇头:“这件事,我和夫人都打算到此为止了。至于孩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秦曜阳说着,担心的看过怀里凤青翎,仿佛怕她就这样哭晕了:“这位大哥,我和夫人今日就在你家借宿一宿,麻烦你了。”
“公子不用客气!我家就在那边。”山民指了个方向。
秦曜阳忙着道谢,他跟着山民走了几步,忽的再想起一事,很是不好意思:“我……我身上没银两了。”
山民身形一顿,很快恢复正常:“公子太见外了,前些日子您给我们的银两还在,别说住一日,就算住一个月,也是使得。”
“如此,那就太感谢了。”秦曜阳道,“等我回去后,一定遣家丁送银子过来。”
“公子客气了。”山民道。
……
秦曜阳和凤青翎果然在山农家住了下来。
吃了一顿山农烧的饭菜,再洗了个澡,换上山农家的粗布衣服。
“让客人见笑了,家里实在没有好布料的衣服。”山农媳妇儿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很好了,总比我们那又脏又烂的衣服好。”凤青翎说,她看了看山农媳妇身上穿的,估摸着她和秦曜阳身上这两套衣服是山农家过年穿的。
遂又加了一句:“嫂子放心,等我和四郎回去后,会派人给你们送新衣服来。”
“夫人太客气了,我这个衣服不值钱。”山农媳妇不好意思笑,心里憧憬着眼前这两位贵人给她送一件绸缎的衣服,她这辈子还没穿过呢!
凤青翎再和他们聊了几句,终究是累了好几天,加上身边不断有人死去或者失踪,凤青翎精神状态很差,偶尔挤出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山农也不是完全没眼色的人,劝秦曜阳和凤青翎早些睡觉后,便继续干活儿去了。
……
凤青翎和秦曜阳走进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刹,凤青翎脸上所有疲惫痛苦与茫然全部消失不见。
“穿得惯吗?”凤青翎轻声。
秦曜阳皇子出生,从小就是绫罗绸缎,这样的粗布衣服,怕是怎么穿都不舒服。
秦曜阳笑,一把环过凤青翎的腰,低头在她耳鬓厮磨:“刚到夏国那会儿,穿的就是这些,只不过穿在里面,免得被人小瞧。为夫是苦大的,你以后可要多心疼我一点,知道吗?”
这个人,又开始撒娇!
凤青翎无语望天,然后就听见秦曜阳低低的笑:“你现在演技可越来越差了。”
“怎会?明明骗过了他们。”凤青翎不服,小声抗议。
“哭戏那一场,若不是我及时把你按到我怀里,怕就露馅了。”秦曜阳一边说着,一边在凤青翎耳边咬了一口。
“这不有你吗?”凤青翎笑,仰着小脸看着秦曜阳,满脸依赖。
房间里没有蜡烛,月色挡在窗外,只些许的微光。
秦曜阳只看得见凤青翎脸部的轮廓,和明亮的眼睛。
他的心微动,低头噙住凤青翎的双唇。
时间和地点都不对,秦曜阳只浅藏辄止后,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