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概30来岁,穿一袭灰蓝色的道姑衣服,手上一柄拂尘,神色颇有些高高在上。
“这位是?”秦曜阳率先发出疑问。
“是信使!”旁边山农媳妇儿已各种惊叹的叫了起来,“送子娘娘的信使!我见过她好几次,都是接人去送子娘娘庙!两位贵客,你们有福了!送子娘娘的信使肯定是来接你们的!”
“信使?”凤青翎笑,神情中满是忧伤,她看着那位道姑,一脸惨然,“我们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家丁们都死光了,我和相公万念俱灰,打算回去的时候,信使终于到了……”
“送子娘娘念你们心诚,付出代价太多,她不忍你们空手而归,这才命我前来,接你们到庙里。”道姑一脸平静。
“为什么之前不接我们?”凤青翎眸中蓄满眼泪。
道姑却是冷哼一声,她看着凤青翎,就仿佛看着蝼蚁般:“你以为你们是谁?想见送子娘娘就能见的吗?送子娘娘怜的从来是贫苦大众,像你们这种大户人家,从来鱼肉乡里,若不是看你们此番受难太多,送子娘娘不一定会见你们呢!”
“我们……”凤青翎委屈的看着秦曜阳,“我们从来没有鱼肉乡里……每次遇到收成不好的年月,我们家都开仓放粮赠予乡里的。”
道姑再冷哼一声:“有没有鱼肉乡里,你以为能骗得了送子娘娘吗?送子娘娘可是天帝的女儿下凡。”她顿了一下,“小姑娘,你没参与过家中事物,很多事不明白,此番回家后,问问家里就知道了。”
“四郎!”凤青翎立即将询问的目光转向秦曜阳。
秦曜阳却是回避了这个问题。
他这一举动,在其他人看来,便是明白家里收入有见不得光的部分了,而凤青翎先前那番开仓赠粥的言论,众人更坚信这两人家里是巨富。
“信使娘娘,实在抱歉,我家夫人因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大受打击,情绪不好,让您见笑了。”秦曜阳拱手,歉意的笑。
“无妨。”道姑的目光在凤青翎设上看过一眼,再落在秦曜阳脸上,面无表情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秦曜阳点头,完完全全一家之主模样。
凤青翎仿佛没有听懂道姑与秦曜阳这番对话的内容,疑惑的看着秦曜阳。
秦曜阳柔声,他拉着凤青翎的手:“我们这就去送子娘娘庙了,信使娘娘是问我们准备好迎接一个孩子吗?”
凤青翎踟蹰,对这片山、对送子娘娘有太多敬畏。
“既然来了,吃了那么多苦,还死了那么多人,就更没有理由退缩了。”秦曜阳双手扳过凤青翎的肩膀,让她正对着他,语气坚定,“不能让他们白死,他们都是为了让你怀上宝宝!”
在秦曜阳强大气场下,凤青翎忙点了点头。
“有劳信使娘娘了!”秦曜阳再次道谢。
“走吧!”道姑转头就走。
山农侧身,秦曜阳和凤青翎小跑跟上。
路过山农身侧时,秦曜阳再次感激道:“多谢你们收留,你们也是我们的贵人!我们永生难忘。”
……
从山农家出来后,道姑一路走在前面,秦曜阳和凤青翎则跟在后面。
路上,他们也曾遇到其他山农,每每有人看见道姑,立即就会躬身:“信使大人好。”
道姑亦笑:“送子娘娘会赐福给你。”
“信徒谢过送子娘娘。”山农再道。
弯下的背脊还不曾直起,道姑已飘然远去。
秦曜阳和凤青翎忙再跟上,直到走很远时,他们再回头,只见那山农还躬着身体。
“哇,好虔诚!”凤青翎小声惊呼。
秦曜阳点头,语气中满是惊叹:“就连佛主都做不到。”
他们这番话虽说得小声,可道姑就在他们前面,岂会听不到他们这番言论?
道姑的嘴角扬了扬,开口却是平铺直叙的话:“佛主普度众生,众生人太多,佛主偶有兼顾不了,可送子娘娘不同,送子娘娘只怜天下想要孩子却要不到的父母,自是有求必应。”
“这么说,我们只要去求了送子娘娘,就一定会怀上?”凤青翎的言语中满是雀跃。
“若你和你祖上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自是能怀上。”道姑的回答很有技巧,“待会儿到了送子娘娘庙,你们务必要无比虔诚。你们记住,你们的心越诚,心愿达成的可能性就越大。”
“是,多谢信使大人指点。”秦曜阳已入乡随俗把“信使娘娘”改成“信使大人”。
三个人走的正是昨儿秦曜阳和凤青翎从山里更深处走出来的路。
道姑走得很快,秦曜阳和凤青翎扮的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这会儿早已走不动了,不断喘气,不断请道姑走慢一点。
“送子娘娘说:走山路也是一种修行。”道姑道。
秦曜阳和凤青翎只得打起精神,努力追赶道姑。
道姑嘴角微扬,始终保持极快的速度,逼迫秦曜阳和凤青翎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