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的兵怎么还没来?”“裕王的兵怎么还没来?”……
这些日子,这话在宇文大将军宇文聿口中已重复许多次。
他手下这些兵早在心里就已经输了,加上15座城池一事,对他怨声载道,根本无心打仗,他现在急需新鲜血液。
“父亲,您指望裕王做什么,说不定在路上就被干掉了!”宇文大将军的长子宇文珩胜说。
“不会。”宇文聿笃定,“这个时候杀裕王师出无名不说,而且,裕王武功颇高,也许还能利用一番。太子最好的杀裕王时间是收回河山后。战场无情,特别是从背后射去的暗箭,根本防不胜防,待到裕王死后,太子再册封裕王一个更高的名头,给他一个风光大葬便行了。”
宇文珩胜点头,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说:“老实说,我心里有些忐忑,我是真盼着裕王在路上就死了。”
“你怕他猜到了?”宇文聿问。
“是。”宇文珩胜说,“秦夏边境一向是我们宇文家守着,当日,裕王和裕王妃从夏国回秦国时,各路杀手追杀而至,若非我们纵容,杀手哪会那样猖獗?更何况,我还亲自带了一队人马搜索。虽他没见过我,但我想,他一定有猜到。”
“不用担心。”宇文聿说这话时,脸上还真一点担心的表情也无,“皇子之间,原本就是貌合神离,据我所知,裕王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他就算知道当日我们所扮角色,也不会说什么。”
听得宇文聿这话,宇文珩胜这才点了点头,脸上稍安一点。
“希望他和他的人到了战场后,能有点作用!”宇文珩胜再叹,“15座城的事,虽说是太子的意思,但这件事,势必要烂到肚子里,这个黑锅,也只能由宇文家来背。如今,我们必须要把多失去的两座城夺回来,往后,还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那15座城夺回来。否则,我们宇文一族的名声就毁了!”
宇文聿点头,心里却道:宇文家名声,怕已经毁了!
他也是赌。
他们这一族,多年来一直依附皇后一脉,太子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
若不听,后果必定是死;若听了,虽赔上家族的名声,但却有一个机会,不光是从龙之功,还有拥立新皇之功。
“父亲!大哥!”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宇文聿的次子宇文文骥。
他一把掀开门帘,手上拿一页纸,脸上全是沉重,是焦急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宇文聿和宇文珩胜皆有不祥预感。
“太子败了!”说这话时,宇文文骥皱着眉,脸上全是颓然,他把手上信函递给父亲和大哥,“逼宫那夜,太子已死,皇后,八皇子和殷嫔也死了。那天夜里,许多投靠太子大臣都莫名其妙死了。秦国现在的储君是裕王,他已升至太子。”
一番话,宇文文骥把重点全说了,他顿了一下:“就裕王的手段,我怕他到了这里后,第一件事是便是杀了我们以安军心。”
父子三人讨论了许久,最后想到的对策不过是个等。
等秦曜阳来,等他做决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除此之外,便是听天由命。
不过,在听天由命之前,他们得做一件事:拼尽全力把屏华郡守住了!
……
阎清等人再次看见秦曜阳的时候,是在距屏华郡最近的城邦。
当众人叩见太子时,秦曜阳完全没反应过来。
众人这才想起,他们鞠躬尽瘁的太子爷这段日子在刺探军情,根本不知道朝中最新动态,心下更是感动。
再看看秦曜阳眼睑下的黑眼圈,众人顿时觉得这段时间受训强度可以再增加五成。
太子爷都那样努力,不辞辛劳,他们有什么理由抱怨。
从京城而来,再随军一路北上的传令公公立即拿出黄缎,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宣读一次,秦曜阳领旨谢恩。
就在接旨的时候,传令官小声:“皇上在早朝时说了,待太子爷班师回朝,他就退位。”
秦曜阳仿若未闻,只道了“辛苦了”,随即起身,面朝众将士,开始点兵。
点兵时,他朝着小舅舅阮子恒笑了笑,点了点头,再朝宁家军的宁将军点点头,表达谢意。
之后,秦曜阳下令原地修整一日。
之后,秦曜阳再召集将领商议作战计划。
他把地图往墙上一挂,屏华郡和下一座城池的俯瞰图一目了然,城墙多高多厚,进城后每一条街道的走向,街道上都有些什么店铺。
城池周围的情况又是如此。
把城池介绍完后,秦曜阳简单说了夏军情况,人数,住在哪里,将军是谁,辅将有哪些,都有什么喜好,夏军现在精神状况如何。
紧接着,他又说了秦国守军的情况,也就是宇文将军一脉的情况。
最后说了这些城邦百姓的精神状况。
秦曜阳说得很细,这个瞬间,阎清深深自责:原来,太子殿下真的刺探军情去了!亏他以小人之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