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先前这15万援军,到撤退这日,仅还剩将近8万,死亡人数竟高达一半,若再加上伤兵,完完全全还有一战之力的,竟不足2万。
毛将军的兵果然退回来了,20万被困的兵,如今仅剩13万,加上之前留在各个城池守兵,30万兵力如今不过18万。
要说最惨,当属最后那10万新兵。
他们连一场正式的战役都没有打,不过遇到一支5000人的突袭军,死亡人数竟达3万!
听闻那一战中,凤晨翔最惨,他被对方将领打得毫无还击之力,多处重伤,口吐鲜血,最后一枪捅破咽喉!
这还不算,更惨的是,对方竟然骑马拖着他的尸体耀武扬威的绕场一圈后,直接把他的尸体拖走了!
那几个文臣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士兵的拼命保护下,这才一个个捡回一条命。
重伤的差点一刀刺穿心脏,轻伤也是伤可见骨。
文臣们大惊,这杀神是谁,不知道他们的儿子是秦太子的兄弟吗?竟然下这么重手!
“肯定不知道,你没看凤小将军死那么惨吗?”
“那杀神若知道那是凤青翎的弟弟,肯定后悔死了。”
“太惨了,比打败仗回去被皇上处死还惨!”
“这议和还怎么谈?秦国的城池已全部夺回,我军已没了任何优势。就算谈,那也是希望秦军不要报复,不要继续往夏国打。”
“要不要先上个折子,请示下皇上的意思。”……
几位文臣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议论。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秦军收复失地后,竟然没继续北上攻夏。
再打听一番后,得知秦曜阳早已离开。
既然早离开了,和边关将军也就没什么好谈的,恢复从前的两军对垒之势便罢了。
大臣们没立即启程,而是在边关住了一段时间,一是因为他们的伤,在他们看来,实在太重了,二是因为他们需要观察一番,看秦国是不是真不打算打了。
观察的结果令他们很满意,三日后,秦国边境只剩下15万宇文军。
夏军虽还有30万军队,可没人敢战,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死伤太重,余下的不是伤兵就是哀兵,就算赶到战场上,他们也没信心打赢。
……
再说秦曜阳。
离开战场后,便在后面一座城池等。
阮子恒率的是轻骑兵,秦曜阳并没有等太久。
可当他看见凤晨翔满身是血,出气多,进气少时,依旧吓了一跳!特别是咽喉处那个血窟窿,虽做了简单止血,可还在不断流血。
“怎么弄成这样?!”秦曜阳腾的站了起来,脸色发白,声音几欲失控。
“死不了!”阮子恒不以为意,端起一杯茶灌了下去,“战场上,这种程度的伤比比皆是。”
旁边,秦曜阳专门带来的军医已在给凤晨翔处置伤口。
秦曜阳皱着眉,再看过阮子恒:“我没料到你会下这么重手。”
言语中有些抱怨。
“明明是几个将军中看起来最斯文的,早知这个样,我还不如派宇文去呢!”秦曜阳叹一口气,“若晨翔有个三长两短,青翎得一辈子不理我。”
阮子恒眼角一抽,敢情秦曜阳这么担心,不是担心凤晨翔的伤,而是担心凤青翎生气。
这个男人,他的侄儿,亏他还是太子,做得也忒没骨气了!
“其他那几位大臣呢?”秦曜阳问。
“放心,绝对都是轻伤!”阮子恒坚定道。最重的一位估计躺三个月,最轻的那位一个月吧!阮子恒眼里,死不了都是轻伤。
秦曜阳“恩”了一声,再问军医“怎么样了”,得知军医很坚定回答“死不了”后,秦曜阳这才松一口气。
“你知那几位大臣是谁吗?”秦曜阳坐在旁边椅子上。
阮子恒摇头。
秦曜阳遂徐徐讲了他们京城九少的感情,他们死遁,随他到了秦国,夏烨派这几个大臣前来,便是威胁。
“你既然把凤晨翔弄回秦国,何不把那几位大臣也弄过来?”阮子恒问。
“那不一样。”秦曜阳答,“凤家除了凤晨翔,还有凤江涛和凤逸海在镇守边关,守的是漠北,夏烨就算怀疑凤晨翔没死,他也不会大规模动凤家。我那几个兄弟的家族不一样,他们的父辈都是朝中肱骨,一旦他们离开了,族中怕是……”
秦曜阳摇了摇头,没深说。
“听闻……你和夏皇关系一直很好。”阮子恒问,“你当初是怎么选到他的?若你当初扶持的是其他人,或者不会这样。”
“选?”秦曜阳重复了这个字,紧接着便是笑,“确实是选,却不是我选他,而是他选了我。”
“当年,我一个式微的他国质子,能和夏国皇子一起读书已是费尽千辛万苦才争取到的,哪有资格选皇子?”秦曜阳笑,“那时候,其他皇子都欺负我,夏烨狠狠吼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