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乱红帮的帮众推开一个缺口,却是朝着画舫栏杆的,那栏杆外就是漠河了。李凡淡笑道:“丁念,只要你现在跳到漠河里,我今天可以放你一马。”
“李凡,你欺人太甚。”丁念怒吼,再次冲了上来,一脚钻心向着李凡心口踢去,显然下了死手。
止住帮众,李凡微微侧身,躲过脚尖,手中纸扇猛然一点,正中丁念腿部,丁念身体不由一晃,不待他站稳,李凡迅速的伸出脚尖,在丁念另一条脚跟处一拉,顿时丁念失去平衡,重重的趴在了地面上。
“丁兄,这就是你在书院学到的披风腿法吗?怎么成了乞丐趴地法了啊。”李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引起一阵哄笑。
丁念与李凡差距之大,明眼人一看就知,丁念一次次扑上去,却每次都被两下打翻在地,每次都姿势难堪不已,引起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可惜,怒火攻心的丁念没有看明白,李凡戏耍了他好一会,终于不耐烦了。身体一侧,躲开丁念的拳头,李凡身影一晃,出现在丁念身后,一手抓住丁念的胳膊,膝盖在他腿弯一支,顿时丁念身影欲向前栽。
眼看地面在眼中越来越近,忽然,丁念发现自己身体定住了,但不待他抬头,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腰间。
只听见李凡“喝”的一声,丁念发现天地旋转,被李凡直接举了起来。
“李凡,你想干什么?”不祥的预感让丁念心头慌乱。
“不干什么啊。”李凡笑道:“只是青燕舫载客有限,大伙的安全,只能牺牲丁兄你了。好在漠河水流不急,想来丁兄应该可以游回岸边的。”
“你这是谋杀,”丁念惊慌的叫道:“漠河河水温度极低,你是想害死我,不怕我哥回来灭了你。”
“你哥,丁伦。”李凡冷笑一声,向着栏杆处走去:“可惜,他回不来了啊。”
“回不来?”丁念抓住了李凡的话,惊叫问道:“李凡,你什么意思?”
李凡不答,三两步走到栏杆边,奋力举起丁念扔了出去,“扑通”,溅起巨大的水花,李凡扇子一拂,滴水不沾:“丁兄,祝你好运,别被河中穿骨鱼给吃了哈。”
伴随着一阵笑声,青燕舫开动后渐渐远去。河水中,一个脑袋在水面上不断扑腾:“救...救命...我不会...游泳。”
看着青燕舫远去船影,叶天涯摇摇头,身影忽动,如燕子点水般在河面上轻轻一点,瞬间数十丈远。伸手往水中一抄,抓住丁念的后颈衣服,叶天涯身影一转,回到客船上,翩若惊鸿。待回到船上,如果有人细看,就会惊骇发现,叶天涯脚上一点水迹都没有。
“好...好冷。”丁念哆嗦着身体,漠河之水贯通南冥域,按理说,南冥域天气温热,这河水不应该这么冰寒,但漠河之水却寒如冰霜,却从未结冰。
虽然只是被淹了一会,但寒气显然已经侵蚀了丁念,叶天涯眉头一皱,招手拉过客船船家道:“给他准备个热水澡和一点姜汤,等他好些了让他来找我。”
说完,一枚金币弹入船家手里,伸手暗暗掂了掂金币,感觉那沉沉的分量,船家满脸笑容的答应,叫过几个伙计将丁念抬了进去。
客船房间里,叶天涯盘坐在床上,心底体悟着之前那对水的感悟。用身法在水面上借力虽然容易,但想滴水不沾这却极难,虽然只是一点感悟,却让他感觉与水更加亲近了。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随即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客人,您救的那个人找您。”
打开房门,叶天涯看着跟在船家身后,裹着一层厚实旧衣的丁念,原先的衣服湿了肯定没法穿,而丁念显然没有芥子袋装换洗衣物,只能借船家旧衣了。叶天涯对着丁念道:“进来吧。”
船家识趣的离去,虽然因为叶天涯没有在打赏而略感失望。丁念小心的走进客房,向着叶天涯躬身道谢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今天要不是有阁下,小子丁念说不得真要葬身漠河水底了。”
“果然是他。”近了看,叶天涯发现,丁念与自己还真有三四分像,不过或许是因为没有修为的原因,丁念比他要没有精神的多,被河水冻过后,更是苍白无比。“你就是丁念,家住柳月城,你有个哥哥叫丁伦是吗?”
“是,小子正是柳月城丁念。”丁念恭谨道:“我哥丁伦现在在明月剑谷。阁下....恩人,你认识我哥吗?”
“嗯,”叶天涯淡淡点头,道:“你哥说你与我长相有几分相似,刚刚看见你在青燕舫上就有了几分猜测,所以出手救你一次。”
丁念脸色通红,叶天涯说的“青燕舫上”,说的不就是自己被李凡戏耍的情景全被看见了吗,真是丢人啊,还是再哥哥的朋友面前。
对于救了自己的叶天涯,丁念直接将他划入了哥哥的朋友行列,但他绝对想不到,叶天涯其实是杀了他哥的仇人。
看着丁念的脸色,叶天涯心底一动就明白了,淡淡道:“虽然听你哥说过,你天生经脉堵塞,但今日一见,还是略感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