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凉了何不让下人去将它温好,非要如此矫情地捧在手心。”盛望一脸冷漠地看向旁侧。
“药如果在炉子上热一遍,药性会变的,再说了,我还不是希望你一醒来就能喝上药嘛。”宋纡禾微微撅嘴,脸上带着三分委屈,“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日,我守了你三日。我知道你不喜与人亲近,所以这三日,我亲自为你换药,亲自为你退烧。我温着这药,还不是希望你能立刻喝下嘛。看着你这满身伤痕的模样,我心里真的,快疼死了。”
宋纡禾的双目开始泛红,盛望抬起眼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他移动视线,希望宋纡禾能再次将药递到自己的面前,如此,他一定会勉为其难喝下,但是没想到宋纡禾竟然站起身,然后将药放到桌子上,“既然夫君不想喝,我也不想勉强夫君。”
盛望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始终没有说出口。
宋纡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了房间。
盛望看着她垂首关门的模样,内心顿时涌起一丝懊悔。
他按着自己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被宋纡禾牵动情绪。
她作为自己的妻子,一个不中用的附属品而已,他为什么要如此在意。
可自宋纡禾走后,他的眼前时不时会浮现出宋纡禾的脸,尤其是瓶中的那朵玫瑰,显得格外地刺目。他让下人将玫瑰拿走,可是依旧忘不掉宋纡禾的面容。
盛望愈发控制不住思念和猜疑的情绪。原本他的内心如同一滩平静的黑水,可自从宋纡禾进入之后,便在他的世界上掀起了无法压制的风浪。
每当仆人给他送药的时候,他总是愤怒地将药碗掀翻在地。
他一直等着宋纡禾能够亲自过来探望他,可是久久没见她露面。
她是真的生气了吗?
她怎么能生他的气,他可是她的夫君,在这个世上,女子本就该以夫君为尊,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生气。
思考一番,盛望拖着未痊愈的病体,来到宋纡禾的房间。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
宋纡禾端着药,准备出门。看见进屋的盛望,她嘴角上扬,正欲问候,没想到盛望却抬起右手,用牵引术,将她重重地摔打在墙上。
他必须得让宋纡禾感受一下自己的不满和愤怒,如此,她便再也不敢忤逆自己。
白色的瓷碗撞在墙面上,瞬间变得粉碎。
药水四溅,破碎的瓷片飞到宋纡禾的脸上,将她的皮肤划出一道红色的口子。
她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咳嗽了一声。
盛望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冷地说道,“装什么装,还不快起来。”
“夫君这是做什么?”宋纡禾抬起眼睑看向盛望,眼眶中泪光闪烁。
“作为你的夫君,缠绵病榻,这几日你该好生照顾我才是,为何久久不见你露面,你究竟是如何履行你作为妻子的责任的!”盛望质问道。
“原是如此。”宋纡禾捂住胸口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对不起夫君,前几日我因为担忧夫君的病体,日夜不眠,最终也染上了恶疾。我原是想继续照顾夫君的,但是自我回房之后,便一病不起。即便我强行让惠儿扶我起身,也没办法下地行走。今日我病症方好,才端着药准备过来看望夫君。如果夫君不信,可以问问贴身照顾我的下人。”
盛望看着宋纡禾那弱柳扶风的身子和苍白病弱的面容,握紧拳头,心中逐渐生出一丝不忍,“为什么不让下人来告诉我?”
“我不想给夫君徒添烦扰。”宋纡禾委屈巴巴地看着盛望,最终忍不住哭出了声,“对不起夫君。”
盛望眉头紧蹙,僵硬的内心被宋纡禾这哭泣的模样撕成了千万片。
思考良久,他最终还是放下身段将她扶起,“好了,别哭,我最讨厌女人哭。”
没想到宋纡禾却哭得更厉害了。
盛望心中有些不耐烦,但是宋纡禾忽然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卧在他怀里的模样,就像一只柔软的小白兔。
盛望的心,第一次软了下来。
想起刚刚将宋纡禾打到在地的模样,他又觉得有些愧疚。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宋纡禾,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疚。
想起插在瓷瓶中的玫瑰,盛望用生硬的语气问道,“你喜欢玫瑰?”
“嗯。”宋纡禾抬起眼睑看向盛望。
看着宋纡禾楚楚可怜的面容,盛望控制不住心跳加剧。
他微微咽了口唾沫,然后别过头去,“那以后,我都为你带一朵回来。”
宋纡禾止住哭泣,澄澈的眼瞳中溢出一丝欣喜,“那我要夫君眼中,最漂亮的一朵。”
盛望微微点头,心中的雾霾烟消云散,嘴角也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