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幽幽的开口,这样淡漠的神情倒是让陆桑有些着急:“我每日回宫的时候,看到南宫烈一脸憔悴的样子,来到你这里,又是看到了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怎么能够安心呢。”
楚璃轻笑:“又不是你的生活,你不必揪心,或许这就是我和南宫烈之间必定要经历的一些事情吧。”
陆桑听楚璃这么说,嘴角动了动,想要开口说什么,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忍住:“璃儿,那你可知道,翎要为南宫烈赐婚了。”
楚璃的手猛地一顿,她或许是最近太过烦躁了,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了,南宫烈早就告诉过自己不是么。
这次凯旋,南宫翎就会给他赐婚,况且,那天在众人面前,那个女子当众给南宫烈敬酒,几乎就将自己一生的名誉压在了南宫烈身上。
若是南宫烈不娶她,呵呵,那定然又会出现一个夏紫鸢和夏紫莺吧。
嘴角微微抿了抿,楚璃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抬眼看了一眼陆桑,见陆桑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楚璃微微一笑。
“我知道,他与我说过。”一句话,声音中带着些无奈和叹息,“那日他凯旋的时候,是给他敬酒的那个女子吧。”
楚璃轻轻开口。
陆桑点点头:“是那个女子,那是睿舒和睿宸太傅的女儿,性子温婉。”
楚璃笑了笑:“也好,太傅教出来的女儿,定然是大家闺秀。”陆桑见楚璃衣服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焦急。
“你怎么能半分反应都咩有呢。”陆桑皱眉看向楚璃说道。
楚璃苦笑:“这件事情,我能插手么,翎既然让那女子在众多人面前上前为南宫烈敬酒,而后南宫烈也接过了她的敬酒,这等于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了这桩姻缘。”
顿了顿,楚璃苦笑,再开口的时候,有些泄气:“我若是站出来,只怕又会多了一个夏家姐妹。”
所以,这件事情,或许一开始都是她和南宫烈的姻缘,若是她没有嫁过来,南宫烈就不用被迫取消自己的婚姻。
或许他现在的生活是平静而美好的。
“你知道为什么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接过那杯酒来的。”陆桑看向楚璃,开口说道:“你明知道他那是不得已。”
楚璃笑了笑:“我知道他那是不得已,可是天下人知道么,他们只知道他们的战神王爷接过了太子太傅之女的敬酒。”
“有些事情,重要的只有结果而已。”楚璃无奈的开口说道。
琴语听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抱着楚璃的腰,眼眶微微的有些湿润:“娘亲,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哥哥了。”
楚璃见状,摇了摇头,低头亲了亲琴语的额头,柔声开口:“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和哥哥呢,娘亲不是告诉过你,你和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娘亲最爱的人吗?”
纵然是听到楚璃这么说,琴语还是一脸泪汪汪的开口:“可是娘亲要嫁给别人了,爹爹也要娶别的女子了,我和哥哥没有家了。”
被琴语这一番话也给说的有些心酸,楚璃心里也微微酸涩,总归是苦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了。
“不会的,娘亲会给你们一个家的。”楚璃抱着琴语,像是在给琴语一个答复,也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
陆桑不是每日都陪着琴语过来的,但也是会隔三差五的过来,虽然他们是给琴语找了个喜欢学医的由头,将琴语送过来。
但是楚璃还是每日都尽心的教琴语医书,许是琴语真是自己的血脉延续,她好像在这医术上格外的又天分。
很多东西,她都是过目不忘,楚璃跟她说的一些草药的样子和名字,她只要对着那药草看一遍,便能够准确的记上名字来。
对这一点,楚璃很是骄傲,每天看着那么小黄毛丫头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陪伴下逐渐的长大,她的心里也渐渐地充实了起来。
琴语每天晚上都会被人接回宫里面,楚璃每天白天教琴语一整天,也累了,每天早早就熄灯了在床上躺下。
从那天晚上以后,楚璃每天晚上都能够感知到窗外有人在默默的站着,纵然知道那个人是谁,知道他就在门外,知道只要自己推门出去,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一样。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装作不知道,以为她现在心里那些凌乱的思绪还没有理会好,实在是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面对他。
如今的楚璃,已经做不到当初的那样决绝了
翻了个身,那个人的身影还在外面,纵然楚璃没有南宫烈那么高深的武艺,可以在黑夜中清晰的看到东西。
但是她之前接受过老医正的施针,给自己的五官都通透了一遍,所以夜晚上能够看清楚东西已经甚是容易了。
所以,现在她躺在床上,身子是平躺着的,但是脸却是朝着窗外的,窗外上恍恍惚惚的映出一个不真切的人影来。
那样的人影,让人分外的安心和熟悉。
安静的夜晚,楚璃静静的看着那人影,而后一直到睡意袭来,她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