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口中的舌头突然暴涨,咻的一声刺入虚空,舌头上的倒刺纷纷立起,如同海胆拧成的绳索。
旋即绷紧,似乎缠住了什么东西,黑暗中传出穷奇连连暴怒声,不断变化形态,诸如奔牛,人形,可无论怎么变化,都无法脱离白泽古兽舌头的缠绕。
白泽头顶横陈的犄角一段段,一节节分解悬空,犄角上浮现出暗金色的符文,时隐时现,非常神秘,随着金光愈发绚烂,金色符文竟然脱离犄角。
唐敖呆呆的看着气势非凡的白泽古兽,难以相信此兽是他伸手招来,。
比于唐敖的迟愣,穷奇惊惧骇然更甚,不等这些金色符文再起变化,身躯蓦地膨胀起来,其身不知几千里,随即瞬间缩小,趁着白泽舌头收缩不及的空隙,脱身而出,逃之夭夭。
白泽目光轻蔑的看了看霎时没了踪迹的穷奇,舌头上的倒刺突然脱离飞散,犹如千万支羽箭没入虚空,倒刺瞬间爆开,难以名状的气息横亘开来,空间似乎都凝固了。
白泽头顶的金色符文继续转动,逐渐排列组合,形成了一支金光闪闪的骨剑。
骨剑一成,虚空震动,穷奇凭空出现在原地,惊恐骇然已经不足以形容穷奇的惧怕神情,大声朝唐敖嘶喊道:“镜灵?唐敖你居然是镜灵,镜灵大人饶命,穷奇愿意归顺镜灵大人,永世做镜灵大人的奴仆。”
唐敖没想到穷奇会看出他的前世身份,拥有穷奇这等异兽作为奴仆,唐敖之前想都不敢想。
如今却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唐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后来出现这只完全克制穷奇的白泽异兽,唐敖哪里指挥的动。
骨剑裹挟着炫目的金光,在穷奇绝望的嘶吼中,径直洞穿了穷奇的身躯,随即无数金光从穷奇的身体中涌现,撕碎了穷奇的身体,使穷奇消解于无形。
唐敖无法想象,极其难缠的穷奇就这样被杀死了,看着缓缓走来的白泽异兽,身体僵硬,明知道该满口感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泽灭杀了穷奇,金光骨剑分解后再次化为犄角,重新长满倒刺的舌头收了回来,眼中流露出疲惫,缓缓走到唐敖近前。
在唐敖惊恐的目光中,白泽轻轻蹭着唐敖的衣襟,舌头微微舔着唐敖的手臂,仿佛小猫舔过一样酥/痒难耐。
唐敖下意识的抚摸着白泽的额头,入手感觉温润如玉,和接触穷奇腾根之时截然不同。
白泽似乎对唐敖的触摸极为惬意,轻轻叫唤几声,就在这个时候,唐敖之前随手拖曳而出的光芒逐渐消散,白泽依依不舍的用犄角顶了顶唐敖。
唐敖只觉得身体凌空飞起,周围漆黑的空间寸寸裂开,一道耀目白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隐约看到他似乎从一个漆黑的骷髅孔洞中飞出。
越飞越高再往下看,赫然是穷奇腐化的头颅和身躯,如一国般庞大,在光芒和风中迅速溃散。
“咳……咳……”唐敖突然感觉口鼻呛满液体,奋力挣扎中,发现自己就在镜泊湖的岸边,心月和多九公搭了把手,将唐敖拉出镜泊湖。
心月更是拿出贴身锦帕擦拭唐敖口鼻流淌出来的水银色湖水。
唐敖乍见心月和多九公,精神不禁错乱,双臂无意识的抬起推搡着,心月轻声道:“唐敖,是我,你不要紧吧?”
多九公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敖,不想放过唐敖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惜唐敖身上并没有出现多九公期待的转变,颓然一叹失望万分,竟不再理会唐敖。
唐敖咳嗽过后大口喘息,看到心月和多九公,心中竟然生出亲近感,委实是君子国之行太过匪夷所思,即便身边站着心月二人,唐敖仍然有点分不清眼前究竟是不是他的梦境。
“前辈,您也曾去过君子国?”唐敖挣扎起身,踉跄走到多九公面前,诚恳求教道:“晚辈所去的君子国,善恶颠倒,真假不分,竟然是一个名为穷奇的恶兽幻化,晚辈至今仍浑浑噩噩,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多九公嗯哼一声:“君子国我当然去过,不过每个人心中的君子国各不相同,世人有千百种,就有千百个君子国,你的福缘倒也不小,进入的居然是穷奇古兽的蜃梦中,能活着回来,称得上福大命大造化大,难得啊!”
多九公见唐敖仍旧迟愣不懂,顿觉孺子不可教,认为唐敖悟性太差,训斥道:“还是不明白?何为明见本心?为何我所游历的君子国和你截然不同?你的本心又是什么?”
多九公之言,犹如当头一棒,唐敖讷讷不能言,他的本心是什么?既然在君子国的时候已经明悟,怎么现在又怀疑起来?
唐敖一躬到地,诚挚道:“多谢前辈教诲,唐敖没齿不忘,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君子国中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为什么我最后会坠入穷奇古兽的梦境中?”
多九公不耐烦道:“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各人心中的理想国也不尽相同,你且把你所游历的君子国讲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明见本心。”
唐敖没有丝毫隐瞒,把他在君子国偶遇岳小群,对君子国的种种奇闻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