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左手持槊,当者披靡,右臂舞动如风,荡起漫天拳影,宛若温侯再世,翼德重生,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冲到了法场中,长槊挑起滚落在地的婴孩,大声喝道:“薛家人何在?抓我长槊者可活……”
几支羽箭破空袭来,皆被唐敖拳影击飞,左手长槊份量逐渐加重,唐敖眼看着羽林军越聚越多,披甲步兵列阵,陌刀挥舞,眼皮不禁一跳,再耽搁下去怕是走不脱了。
唐敖右臂灌满灵气,法力勃发,面对满是羽林军的长街,纵声长啸,一拳轰出。
巨大的拳影如万马奔腾,一拳分开生死路,长街上的军羽林军东倒西歪非死即伤,唐敖趁此良机,倒拖长槊,大步流星朝城外奔去。
最初想要劫法场的数十人,已然被羽林军的一波箭雨击溃,蒙头转向仓惶躲避羽箭的时候,看到唐敖神勇天降,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聚拢在唐敖身后。
没有了白垩飞尘的阻碍,唐敖辨别方向,右手边是朱雀大街,小雁塔依稀可见,往北方走是皇城,守备森严,是一条十死无生的道路。
“奔西市,走金光门。”唐敖选择了最熟悉的出城道路,西市多是低矮民居,金光门年久失修,唐敖自信即便城门关闭,一拳下去也轰的开。
丘神绩和程务挺,料到会有人劫法场,薛仁贵父子掌兵数十年,岂能没有嫡系心腹?羽林军为此做了周密部署,调集兵马近万,甲械无数,整个朱雀大街尽在掌握之中。
变数乍起,丘程二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因为这些都在二人应变范围内,但是唐敖现身后表现神勇无双,二人的心忽悠一下又飞了起来。
唐敖飞奔掠过监斩棚,和丘神绩,程务挺隔空对视,丘程二人哪会不认识唐敖,可是惊呼声还没出口,唐敖一拳砸来,二人顿感气血不畅,眼前一黑,整座监斩棚轰然垮塌。
丘神绩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哇的一声呕出血来,挣扎着爬出瓦砾堆,再看身旁坐着的程务挺,半截身体埋在瓦片下,直挺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丘神绩犹记得金殿之上,唐敖如有神助诡异消失,不曾想今日又在城中现身。
想起武则天的密旨,丘神绩顿时忘了身上的伤痛,一边吐血一边喊道:“生擒唐敖者,赏金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丘神绩话音未落,羽林军人欢马炸,呼哨连连,骑兵速度最快,衔尾咬住唐敖紧追不舍。
朱雀街厮杀阵阵,声传数里,城门守军不明就里,但还是谨守军令关闭城门,收起吊桥,城门堪堪合拢,守军们就看到了一幕奇景。
只见一人步若流星赶月,倒持长槊,长槊上抓满了手臂,近百人就这般被提拎着,远远望去,如一只巨型蜈蚣快速爬来。
“放箭……”城门郎惊骇失声,慌忙摆手命城门处的军兵开弓放箭,数百军士居高临下射击,箭矢破空声犹如鹤唳。
唐敖倒持长槊,是怕薛家人被正面流矢所伤,没有料到会造成轰动效应,不但羽林军,城门守军惊恐万状,沿路的百姓也都被惊的目瞪口呆,胆小之人更是跪地叩首,觉得唐敖是天神力士下凡。
唐敖现身至今,身披数十创,大多是被箭矢命中,令唐敖看起来仿佛刺猬。
这不禁让唐敖十分羡慕心月和多九公,哪怕能作为一个完整的炼气期修炼者也好,也能支撑灵气护罩,又怎么会受此皮肉之苦。
所幸箭矢没有射中唐敖的眼睛,至于其他部位的箭创,唐敖已经顾不上,依仗体质特殊,恢复力惊人,一鼓作气冲到金光门下。
面对关闭的城门,唐敖吐气开声,麒麟臂虬筋浮现,几乎胀大一倍,这一次唐敖没有一拳轰出了事,而是手臂震颤,眨眼之间数十拳叠加在一起,再看澎湃而出的拳影,仿佛长河叠浪,尽数冲击在城门上。
布满碗口大铆钉的铁皮城门,在唐敖这一拳之下,摧枯拉朽般支离破碎,木屑崩飞。
离城门较近的军兵纷纷被击伤,捂着脸滚地哀嚎,鲜血顺着指缝喷溅而出,可见唐敖崩坏城门的力度之大。
破门而出的唐敖,看着水流湍急的护城河,不由得傻了眼,再一次羡慕起心月和多九公,乃至其他筑基期修炼者,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会飞。
唐敖陷入困境险地,前有护城河拦住去路,后有羽林军,城门守军万余人,更别提手中长槊上还带着近百人呢!
唐敖迟愣之际,丘神绩在亲兵的簇拥下来到金光门,看着唐敖对着护城河发呆,大笑道:“唐敖啊唐敖,纵使你有霸王万人敌的本事,今日河畔便是你的乌江,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劫法场的数十人,活着跟上唐敖的只剩下七八人,看到如此境地,其中一人朝唐敖叩拜道:“唐探花大恩大义,薛氏满门铭记在心,今日就让薛家全了忠义之道,唐探花却要留下有用之身,去往均州护驾吧!”
此人说完之后,竟然一头扎向护城河,余者接二连三投水寻死,以免落入羽林军之手。
唐敖目睹此景,浑身颤抖如筛糠,不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