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为了躲避野兽虫豸的袭扰,爬上一棵参天古树,盘膝坐在树桠上疗伤。
运转道经太素功,唐敖发现左右两条手臂的经脉穴窍贯通后,法力在体内运行一周天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不敢想象全身的经脉穴窍尽数打通,又会是什么模样。
想到这,唐敖拿出了王远储物符中的几瓶丹药,以唐敖对筑基期修炼者的了解,对比王远实力的恐怖,这几瓶丹药肯定不简单,或许就是他打通全身经脉的契机。
唐敖曾经险些被虚彦炼制成人形丹药,对药性的了解极为精深,略微甄别,可以断定几瓶丹药皆是增进修为的虎狼之药,药力远在金液大丹之上。
王远的出现,给了唐敖极大的压力,使唐敖迫不及待的想要提升实力。
这一次机缘巧合,麒麟臂汲取五雷咒法,因祸得福打通了左手的经脉和穴窍,下一次还有如此好运吗?武则天身边的奇人异士可不止王远一人啊!
下定决心后,唐敖一股脑将几瓶丹药悉数倒入口中,药效发作很快,胸腹间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
唐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咬着牙苦苦支撑,强行运转功法引导药力,冲击身上阻塞的穴窍。
滚滚药力洪流沿着经脉行进,一个接一个穴窍被强横冲开,唐敖身上升腾起烟尘般的灵气,在夜色中宛若人形火把。
随着药效进一步化开,唐敖承受的痛楚越来越难以忍受,最后全身经脉穴窍同时发出闪烁的耀光,如同爆竹加身,唐敖眼前一黑从树桠上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唐敖苏醒的时候,以为自己昏迷了很久,结果睁开眼睛一看,夜空中的星星位置变化不大,下意识的运转功法,不禁呆若木鸡。
年幼时被虚彦破坏的根基,全身阻塞的经脉穴窍,竟然完全贯通,一夜之间成了真正的炼气期修炼者,不知道是王远遗留丹药的功效,还是汲取的雷霆之力发挥了作用。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唐敖背靠大树,此刻运转道经太素功和以前截然不同,不但法力循环速度飞快,还隐隐要离体而去,全身飘飘然,说不出的舒坦。
心随意动,唐敖烂熟于胸的太上七星法中的摇光法信手拈来,掌心蓝光爆闪,雷音滚荡,正是掌心雷秘术。
化掌为拳,麒麟臂暴涨,拳影如奔腾的麒麟飞扑而出,阵阵树木折断倒地声不绝于耳,竟然在密林中轰出了一条丈许宽,三丈有余的道路来。
唐敖脸上的喜色还没有散去,一声惊叫从不远处传来,口口声声喊着鬼呀鬼呀,一手提着衣袍,隐现污秽痕迹。
唐敖不禁目瞪口呆,荒山野岭居然还有人迹,而他刚才一招麒麟臂,似乎惊扰了正在解手的对方。
唐敖顺着麒麟虚影开辟的道路,发现前方就是一条官道,十余匹马拦住受到惊吓的那人,纷纷朝林中指点。
唐敖听到熟悉的几声言语,脸色顿时微红,官道上竟然是骆宾王等人,不知刚才谁被麒麟虚影惊扰,现在出去是不是太过尴尬?
薛讷等人簇拥着一个唐敖没见过的中年人打马过来,眼看躲藏不住,唐敖只能现身朗声道:“薛兄,是我。”
“唐贤弟?”薛讷看到跳出密林的唐敖,惊愕过后满面惊喜:“贤弟有所不知,庐陵王已经迁往房州,我等生怕唐贤弟扑空,连夜追赶,没想到在这相遇,贤弟平安就好。”
唐敖抱拳应答,眼睛却看着陌生的中年人,薛讷心领神会,介绍道:“贤弟,这位便是英国公李敬业大人,这位……乃是李宗臣李大人。”
唐敖心有惭愧的看了看擦手不迭的李宗臣,随后目光落在李敬业身上,拱手作揖道:“唐敖见过英国公。”
李敬业手捻须髯,微笑道:“常听说唐探花文采风流,武勇无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真是少年英雄也,古之冠军侯不过如此。”
“英国公过奖了。”唐敖谦逊道:“唐敖年幼时便听人提及,英国公狩猎突厥遇到大火,宰马剖腹藏身,急智传为美谈,唐敖些许薄名,哪敢与英国公相比。”
唐敖说完之后,嘴角抽动,此情此景,怎么有种置身君子国的感觉?当即岔开话题,询问骆宾王等人为何与李敬业聚在了一起。
不等骆宾王开腔,李敬业恨声道:“我被武曌贬为柳州司马,宗臣被贬为县丞,正准备结伴赴任,没曾想路上巧遇骆主薄,骆主薄牝鸡司晨之言深得我心,李唐江山岂能沦落妇人之手,我等已经计议得当,共同匡复庐陵王恢复帝位……”
李敬业的身份非同一般,祖父徐世绩乃是开国元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现在承袭英国公的爵位,有此人登高一呼,匡复李显帝位,唐敖觉得比自己强了千百倍,当即对李敬业生出亲近之感。
“事不宜迟,不如我等现在就赶赴房州护驾。”李宗臣系好腰带,手也擦洗干净,上前建言道。
“不可。”李敬业想到刚才李宗臣狼狈的模样,强忍笑意解释道:“不是我等无心护驾,程务挺带着羽林军就在均州,我等去房州,岂不是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