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
她揉揉脸颊,一副遇到了很严重事情的模样,人小鬼大的样子很是可爱,
这个许右侍郎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军饷上动手脚,按照昨夜她听到的,这件事若是东窗事发,死的不只是一、两个人,
背地里算计别人的人倒是死了也活该,
可他死了,要怎么找幕后的人呢?
姜安暗戳戳看了她爹一眼,眼神心虚到不行,她该不会是闯祸了吧…
下首的官员顶着镇国王的威压全都瑟瑟发抖,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没人敢回话,
最后还是其中官职最高的乾员外郎站出来,苍白着脸说道“回王爷,少的是兵部许右侍郎,着火时许大人被发现身中一刀倒在屋中,其两名贴身侍卫都不见踪影,”
“现下正躺在西侧院子,驿长请来的大夫说并未伤中要害,只是失血太多还未曾醒来…”
竖着耳朵听的姜安立刻眉飞色舞,小表情像是偷了腥的猫,
看的姜寂臣手痒痒。
这位许大人不仅没死,还身中一刀,怎么看他都是这场大火中故事最多的那个,
姜安把心放回肚子里,睁着琉璃一样的眸子静静看她爹表演,
姜寂臣蹙眉,目光凛冽,“许大人中刀了?可有看见是何人所伤?”
“那两名侍卫的行踪派人去找了吗?”
一句句问话砸得乾大人眼晕,
明明周围火盆烘着,他却还是觉得身坠冰窖的冷,
最先扛不住威压跪下的是驿站的驿长,紧接着是乾员外郎双腿一软,身后的一众小官呼啦啦跪了一地,
姜安咋舌,知道的是她爹问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阎王来索命了呢,
这家伙,整齐的嘞!
乾员外郎“昨…昨夜起火,下官见许大人久久未曾从院中出来,担心军饷账册被烧毁,就派了侍卫闯许大人的院子,”
“派去的侍卫回禀,许大人倒在地板上生死不知,两名贴身侍卫不见踪影,军饷账册也有明显被翻动的迹象…”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又补了一句,“当时太混乱,下官派去许大人院子的侍卫很多,有各位大人的贴身侍卫,也有朝廷下派负责官员安全的侍卫…”
“当时的情况,侍卫们都看到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只是将当时的情况复述而已,这可与我无关啊!
姜寂臣将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阔斧金刀坐在主位上,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本王又没有说各位是伤害许大人的凶手,各位大人不必紧张…”
“都起来吧。”
虎视眈眈的猎手举着高悬的屠刀,告诉猎物不要紧张,
这还真是刺激啊!
乾大人干巴巴道谢,擦去脸上的汗水,根本不敢起,
“启禀王爷,如今这许大人重伤不醒,我等官职太小,军饷账册一事实在无法做主,”
“还请王爷将钱粮史或是护送队伍的武将唤来…”
其余小官们应声附和,
倒不是他们有多信任钱粮史白时贞和护送的武将,
只是不想担风险,不想站在风口浪尖,
俗话说的好,拿多少钱就办多大的事,
一个芝麻小官,本本分分领俸禄养家糊口就好了,担这种要杀头的责任多少就有些难为他们了!
姜寂臣眉梢微挑,狭长的眸子落在乾员外郎身上,意味深长,
“乾大人怕是忘了,这钱粮史尚未上任,如何主持大局,”
“况且,军中军饷还未清点完,此刻钱粮史哪都不能去!”
“而这护送队伍的武将此刻正在我大军营地的库房看守军饷,定然是不能擅离职守的…”
“乾大人身宽体胖,看着就是有担当的好官,由你作为一众官员的主事骨,本王瞧着再好不过,”
“尔等意下如何?”
“王爷英明…”
“王爷此举甚好!”
“……”
乾员外郎紧咬腮帮子,笑得勉强却还是随众恭维,
乾大人我这该死的肌肉记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