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寂臣是我爹。”
稚嫩又带着小骄傲的声音响彻前厅,而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死寂。
老夫人颓然坐下,眼睛无神,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心下万分悔恨,喃喃自语,“早知是你…早知是你,老身绝不会向刺史递状纸!”
她看得通透,明白太妃娘娘身上一半的荣光都来自于她这从不喜欢的小儿子身上!
姜屿川死了,六年前的朝堂上若不是姜寂臣力保,太妃娘娘早就败给谢家!
如今的姜寂臣不是当年带着几千人马远赴边关的小儿,他是南商的一字并肩王,身上战功赫赫!
老太太强撑着一口气,猛然看向依旧一片淡然的吴鹤亭。
“老身自问与吴大人未曾有过交集…”
“原还奇怪你怎么偏偏这个时辰来我忠顺侯府做客,原来…也是受人所托啊!”
‘受人所托’四个字,她咬的极重,带着浓浓的仇恨。
吴鹤亭这儿没有反应,她又恶狠狠看向姜安。
“忠顺侯府是太妃母族,与镇国王府…”
姜安就好像猜到她要说什么一样,绷着张小脸,语气严肃。
“镇国王府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镇国’二字是我爹镇守边关、护佑南商拼杀来的,与你们有什么干系?”
她瞪着圆眼,像是护犊子的小兽,“我爹上战场,你陈家可出一人?可从这满府的富贵里分出一点给崇州充作军饷粮草?”
别来沾边!
还太妃母族…
也就你们拿这个身份当成个香饽饽,安安都不曾见过那个老太太,整天不是想着怎么教她规矩,就是盘算着要把她从她爹身边带走。
真当她姜安有多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