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你们那是多久前来的…”
“去年秋天开始,入城的钱从十文涨到十五文,新岁之后更是一路涨到了二十文。”
他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这一板车的货,“我卖一整天才能赚三四十文钱。”
这世道,还怎么让人活啊!
李星桑听懂了老伯没说尽的话,心中也是颇为难受。
他伸出手来,“我帮老伯一起推吧。”
“可别,小公子!”
“您这一身衣服别弄脏了…”
“没事,脏了再洗就是。”小公子温润笑着,与老伯一起推着板车往前。
“那您知道为什么涨吗?”
“还不是因为京都的那位二皇子!”
老伯压低了声音,提及姜亦舟时语气中皆是怨怼…
这周围都是守城门的将士,他们也不敢太过张扬的谈论一国皇子。
不过从老伯简短的话中,李星桑仍旧能分析出其中缘由。
按照那位老伯的话讲,年前二皇子在南地惹下的祸乱在京都结束了,可在这南地却并未结束。
城中官员借由此事涨入城的钱,涨各种费用,要问如何会涨,那缘由就只是因二皇子一事城中元气大伤,府衙等地方皆要用钱。
那这钱从何而来?
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咯~
“就是这样…”
客栈中,李星桑讲完,将一杯凉掉的茶灌入肚中。
“去他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霍长明突然起身,气到原地转圈。
安安没来北地时,府衙年年穷,穷到刺史的裤子都是缝缝又补补,怎么不见他增收各种税和费用呢!
但凡能说出这种话来的,都不是什么好鸟…不是,好官!
李星桑轻拍长明的肩膀,“冷静…”
这客栈本就不隔音。
“我觉得此事不像是地方官员自己所为…”
他问过那老伯,附近几个城池,就连沛州都算在内,想要入城,都是一样的价码。
也就是说几州的刺史在同一时间都这般明晃晃的刮搜民脂民膏。
如此,更像是京都中有上位者特意吩咐下来的,专门就为坏二皇子的名声。
姜安眼中闪过厌烦,“又是皇室争斗…”
争斗来争斗去,他们依旧高坐庙堂,苦的就只有底层的百姓。
李星桑与霍长明并未搭话,本就不算大的屋内寂静到落针可闻。
就算看破了其中的门路又如何,这是几州的事情,他们谁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