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纠结,“主要是…人快不行了。”
不然他们也就直接送去城中府衙了。
“瞧着身上也没个身份凭证,这附近又都是荒山,都不知道是从哪儿走来的。”
胡晏拢好身上的大氅,“去看看。”
军营边缘的一处小帐子里,一衣衫褴褛的男子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他身上大片的皮肉都露在外面,冻得红到发紫,身上、脚上都是伤口,最严重的一处莫过于脖颈上那处旧伤,瞧着也是奔着要命去的。
胡晏仔细瞧了几眼,那处要命的伤似是刀伤,可不是寻常人该遭遇的。
不过,人长得倒还算清俊,甚至有几分熟悉…
胡晏:“多找几个人看守在帐子内外,军医医治时陪着,若是有任何不对,不必手下留情。”
“是。”
他又留了一会儿,直到军医吩咐一旁候着的士兵,让他将这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物都褪下。
“他身上冻伤的厉害,动作轻些,不然便是一块皮肉被搓下来!”
军医这话说过,士兵下手愈发的轻,生怕遇上他所说的可怖景象。
胡晏蹙眉,也不愿再看,转身想走。
恰好此时,士兵将那人的背部露出来,腰窝处一块长相奇怪的胎记映入老狐狸眼帘。
“等等!”
他两三步上前,推开给那人脱衣服的士兵。
“军师…怎么了?”
那人不明所以,却被军师身后跟着的小兵一个眼神制止。
胡晏的眼前,一朵漂亮的鸢尾花绽放着…
他的手轻轻附上去,想要用力搓,看看是不是假的,却又想起军医的话,骤然收手。
“军医…军医!”
他拉过军医,指着这鸢尾花胎记,“你来看,这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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