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明这番话说的,让姜安豁然开朗。
就连谢云山都惹不住侧目,“小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霍小少爷白他一眼,臭屁道:“我一直这么聪明好不好!”
他紧接着嘀咕道:“只不过就是善渊和星桑太聪明,才显得我多笨似的…”
小姑娘来不及听他俩打口水仗,转身大步朝营地内走去。
她喝声吩咐,“正言,备笔墨!”
……
姜安的信回到崇州已是五日后。
主院房内,一身宽松常服的姜寂臣斜坐在榻上,他拿着信细细看了好一阵儿,终了笑骂一声,“小鬼头!”
孙管家笑眯眯凑过来,将一盏茶搁下。
“可是小主子给您出了什么好主意?”
他家这位大主子可是一连好几日没个笑模样了。
姜寂臣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知道小姑娘的近况而已。
他将手中信件递给管家瞧,“阿安来信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本王不必插手!”
信中还提及了那些流窜的匪贼,谈到她正在全力将他们剿干净。
好长一篇的讲述之下,小姑娘终于是提及了自己的近况…
吃得好,睡得好,白虎带着她几日前还追死了匪贼两匹马!
信件被孙管家重新放回到主子手边。
姜寂臣淡然喝茶,悠悠问道:“放心了?”
老者笑笑,满是褶子的脸上都是笑容,他说,“只要主子和小主子都平安,老奴自然放心!”
有了姜安的话,姜寂臣果然对阿愿一事放手不管,只是让人好生照顾着。
又去军营叫回被支走的老幺,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同他讲清楚。
当然…隐瞒了阿愿是先皇子嗣的那部分。
胡宴暂且见不到阿愿,这也是两位府医的意思,担忧他整日思忧,拖垮了身体。
老狐狸院中…
万籁寂静之时,房门被打开。
帷幔隔绝的床榻上,胡宴半倚靠着,没甚力气,低声说道:“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吗。”
“军师…”
熟悉的声音让床上人一愣。
胡宴偏头看向外间,又立刻垂下眉眼,遮盖住眼中的慌乱和无措。
“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军中事情很多?”
总是跟在他身边的老幺笑开,笑中有泪。
他端着汤药走进里间,语气有少年人的任性和对胡宴的依赖。
“我若是不回王府来,都不知道军师病了…”
他背过身摆弄着托盘上带来的汤药和蜜饯,一个人自顾自说着,“这蜜饯是城东哪家蜜饯铺子的新货,好些人去买…”
“店家瞧见我,便让我带些回王府来给小姐留着。”
“小姐不在,您先尝尝。”
胡宴静静听着,突地说了句,“可给钱了?”
老幺搅动汤药的动作一顿,笑出声来,朗声回道:“给了!”
他把汤药递给军师,还塞了颗蜜饯,像是桩子一样站在床榻边。
胡宴:“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好歹也是镇国王爷麾下军师,外人眼中精明如狐狸,老幺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要是看不出,那还真是眼瞎。
“我今日去看了阿愿…”
老幺与胡宴对视,眼中的泪蓄满。
“我方才进去他便问我可是不高兴?”
还偏要刨根问底,追着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可是同他一样看不见家人吗?
稚子一般的眼神,透亮的让人心惊。
老幺不知道从前的温则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总归不该是这样。
胡宴哑声,喉间发涩。
瞧着老幺那张脸,他想道歉,可又不知道自己该为了什么而道歉,更多也是苍白…
“我…”
“军师!”
老幺打断胡宴的话,用袖子抹了把脸,坚定道:“我不想要他的命给兄弟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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