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她和王嬷嬷一清点,整个长春宫如蝗虫过境,被洗劫一空。
缸里没米,柜里没钱,偌大宫殿穷地只剩砖。最要紧的,连药匣子也被他们抗走了,李才人头上的伤,若是没有药,肯定要留疤。
姜宝瓷揉揉肚子:“好饿,我还没吃早饭呢。”
“锅里还有,我去给姐姐盛。”
小松子跑到厨房,片刻又跑出来了,气呼呼地攥紧拳头:“欺人太甚!”
“怎么了?”姜宝瓷见他空着手,自己去厨房瞧了一眼。
“......”
连铁锅也被砸了个窟窿。
“你们把宫里收拾一下,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些吃的来。”姜宝瓷跟王嬷嬷和小松子交待了一句,便回到西偏殿自己住的屋子。
这里也被翻了个遍,不过姜宝瓷并不着急,她走到屋角,费力地搬开一把圈椅,用脚踏了踏椅子下的砖石,地面传来空洞的回音。
她又转身出去,不多时拿回一把锄花用的小铁锹,沿着缝隙把那一块砖石撬开,底下露出一个圆口大陶罐,掀开上面的盖子,里面装着大半坛白花花的银锞子,足足有二百多两,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珍珠玛瑙、翡翠玉石,也都价值不菲。
这是姜宝瓷积攒的全部身家,以前在教坊司的时候,得银钱很难,出去唱戏东家给了赏钱也都被刘公公搜刮了去,姜宝瓷便有了偷摸藏钱的习惯。
来长春宫后,上头三不五时就有赏赐,其他人都当稀松平常随手一搁,丢了少了也不心疼,姜宝瓷却财迷的很,放在哪儿都不安心,最后还是决定挖个地洞藏起来。
原想着出宫之后给自己置办家产用的,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还是先顾眼前要紧。
她捡了些珠宝和银子包起来,打算先去醋面局要些米面,再到御医署给李才人拿些药材。
不知是不是陈皇后为了方便月奴来闹事,长春宫门外并没有多少人把守,只有两班小火者蹲在门墩旁。
见姜宝瓷从角门出来,打头儿的内侍站起来拦住她,口中嚷嚷道:“干什么的,回去回去,这儿是禁宫不许人出入知不知道?”
姜宝瓷打量了一圈,小声问道:“奴婢只是个小宫女,也不许出去么?昨儿来传旨的公公不是说,只是里头娘娘禁足,与我们底下人无碍的么?”
“那咱不管,长春宫的宫女太监昨儿都分到别处当差了。你说你是宫女,万一是李才人乔装打扮想混出宫去呢?”内侍驳斥道。
姜宝瓷“嗤”得一笑:“公公抬举,你瞧我这张脸,再看我这身段儿,可像个端庄的娘娘么?”
内侍上下瞧了她几眼,自己倒脸红了。眼前的女子目若秋水、声似黄莺,走起路来腰身一步三摇、媚态十足,谁家娘娘会这般惺惺作态。
“反正不能出去。”内侍绷着脸生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