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和停住脚步微微蹙眉。
以前,他只掌管东厂事宜,司礼监的事都被曹臻把持,他插不进手。曹臻也从不会跟他一个秉笔商量什么奏折,巴不得把他挤出司礼监才好。
今日为何突然一反常态,要和他商量起折子来。
无非是想拉他上贼船,想获得东厂的支持罢了。
但是陆晏和并不想跟曹臻皇后一党绑在一起,他同其合作扳倒李贵妃,本就是一锤子买卖,其他的宫廷纷争,他根本不想参与。
于是回绝道:“奏疏之事,理应禀明圣上裁决,本督无权过问。”
吴七一脸为难:“督公,陛下如今的情形您也知道,只管求仙问道,连司礼监朱批好的折子都懒得看。事关国本,曹掌印不敢擅专,实在没法子了才让小的来请您,您看......”
陆晏和淡然道:“曹掌印不能抉择,那就发到内阁票拟。”
吴七一拍大腿:“正是这件事为难呢!督公知道,陛下将内阁首辅李廷弼逐出内阁,其余两位次辅年迈,去年已经先后致使,如今内阁只剩下几个愣头青的书办,让他们处理机要,那是水田里撒鸭子,非踩个稀巴烂。曹掌印的意思,是先把内阁班子组起来,咱们司礼监也能喘口气儿,正巧百官联合上折子推举了几位大人,曹掌印想跟您商量商量如何定夺,定好了人选,再一起去跟陛下举荐。”
陆晏和听罢心中了然,曹臻那头应该是已经想好了人选,但又怕自己一个人说话分量不够,所以想拉他一起帮人扛鼎去。
他不愿当这个为人做嫁衣的冤大头,于是推脱道:“曹掌印垂询,卑职原应欢欣而往,然这几日阴雨不断,卑职腿疾发作,力有不逮,还望曹掌印莫要见怪。”
“陆督公,曹掌印是你的上官,他传你问话,就该立刻过去,你如此推三阻四,就不怕违反宫规么?”吴和说了半天,见陆晏和还是不肯去,脸色便拉了下来,冷哼道,“卑职方才瞧见督公从云台下来时,步履矫健,可并不像是腿疾发作的样子。”
陆晏和冷嗤一声,话都懒得敷衍,径直从吴七面前走过去。
吴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望着陆晏和的背影,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