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槐瞧她神色焦急,狐疑道,“不会让我猜中了吧?来人,去那间屋子里搜,给我把她的姘头抓出来。”
姜宝瓷咬紧嘴唇,紧张地看着几个内侍冲进庑房,好在里面空空如也,李士光应当已经走了。
她松了口气也想离开,却被刘槐拦住,他吩咐一众侍从:“看她这样子肯定有鬼,给我把她抓起来,押到内官监审问。”
“你敢,皇宫大内,你怎么敢动私刑?”姜宝瓷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对别人我是不敢,不过对你这只丧家之犬,拿了又如何?”刘槐乐呵呵道,“我劝你识实务一点儿,乖乖跟我回教坊司,也免得再到内官监受一番皮肉之苦。”
姜宝瓷转身想跑,刘槐也不着急,抄着手好整以暇道:“姜大姑娘,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你躲,又能躲到哪去?这是要回长春宫么,去长春宫的路咱倒也认得,跟你走一路便是,就算是当着李才人的面,爷也敢抓你。上次不巧,让陆厂督碰见了,救了你一遭,但是今儿,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教坊司。”
姜宝瓷停住脚步,后背倚靠在宫墙上,警惕地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几个人,听到刘槐提起陆晏和,忽然急中生智道:“刘槐,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不敬。你可知,如今我可是陆督公的人,你还妄想把我掳回教坊司,是活得不耐烦了么?教陆督公知道了,揭了你的皮。”
刘槐本闻言果然一顿,示意侍从慢点动手,眯着三角眼上下打量姜宝瓷一圈,问道:“你果真做了陆晏和的对食?”
姜宝瓷脸色通红,心口砰砰直跳,梗着脖子道:“那还有假。今日陆督公叫我去杏园,我正要过去呢,若是去得迟了,督公问罪,我就说是被你绊住了,让督公拿你下诏狱尝尝厉害。”
刘槐心中升起几分犹疑,虽然不太相信姜宝瓷的话,但这丫头生得如此美貌,保不齐陆晏和就会动心。如果姜宝瓷真和陆晏和结了对食,不但自己计划落空,还会因此得罪了那位煞神,吃不着羊肉还惹一身骚。
“既然陆厂督让姑娘去杏园,卑职自然不敢耽搁,姑娘请吧。”刘槐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宝瓷佯装不忿,扬着下巴从刘槐身边走过,刘槐示意其中一个侍从:“跟上去瞧瞧,看她是否真的是去杏园,小丫头要是敢诳我,哼!”
本想撒丫子跑路的姜宝瓷,发现身后跟了条尾巴,烦躁地跺了跺脚,只得硬着头皮往杏园方向走。所幸西华门离杏园相去不远,她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那日做的标记。
走到杏园门口,姜宝瓷试探着拍了拍门,里头很快有人应声:“是谁?”
“冯回,是我,姜宝瓷,快开门。”姜宝瓷听到熟悉的声音,如获救星。
冯回打开角门,见是姜宝瓷,无奈道:“姜姑娘,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么,督公这几日都不在,歇在外头了。”
听说陆晏和还没回来,姜宝瓷心中一喜,眼角的余光瞥向不远处盯梢的侍从,声调高了几分道:“这个冤家,才两日光景就厌了我,巴巴地叫我过来,他却跑出宫去快活,就只欺负我这个苦命的出不去罢了。冯回,你说,他歇在哪个外头了?是不是在外面还养了人,他到底有几房妻妾,你给我说清楚。”
冯回不明所以,被她逼问地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姜......姜姑娘你别乱说,我们督公是正人君子,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他是住在东厂值房了。”
“那我进去等他。”
“这......”冯回有些迟疑,主上明明说的是“不许再让那个小贼来杏园”。
姜宝瓷红了眼眶潸然欲泣,一副被始乱终弃的可怜模样,冯回也慌了手脚,赶紧让她进去:“姑娘莫哭,快进来说话。”
盯梢的侍从见姜宝瓷进了杏园,折回去跟刘槐禀告:“掌爷,小的亲眼瞧见姜姑娘进了杏园,姜姑娘直呼门房小厮的名字,似乎十分熟稔,看来这事应当是真的。”
刘槐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的狐媚子,太监的床也爬,也不怕一辈子独守空房。”
侍从觑着他的脸色,讨好道:“我听姜姑娘和门房小厮说话,话音儿里似乎陆厂督对姜姑娘也不大上心,您要不要打探打探,若是陆厂督真厌了姜姑娘,咱们还有机会把她弄回教坊司。”
刘槐横了他一眼,抬脚踹在他后腰上:“太监摸过的东西,爷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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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和这些天一直在东厂忙碌,各地密探传回的消息密笺堆成小山,他一一阅览过,有觉得需要呈给隆安帝看的,便誊抄下来,其它的都吩咐福满销毁。
直到晚间,福满叫人来掌灯,陆宴和才搁下笔,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师父,歇歇吧,该用晚膳了。”福满轻声道,“一刻钟前,曹臻派万华楼的跑堂来送了请柬,请您今晚到万华楼赴宴,我看您忙着没敢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