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声泪俱下。
朱厚照凝眸。
大兴县并不远,在北京城南郊。
“是何人殴死你丈夫,又是何人抢了你们的田地?”
朱厚照目光冷厉。
杀鸡儆猴,就从这里开始吧!
欺民,害民,这样的事朕绝不容许!
妇人摇头,将女童推给朱厚照:“老爷莫问,还请可怜孩子,给她一口饭吃,让她活下去。”
“若我能为你们夺回田地,为你丈夫申冤,你可否告知?”
朱厚照问道。
妇人仰着头看着朱厚照,眼神里没有半点希望的光,只有无尽的绝望与哀伤,摇了摇头:“谁都拿不回来我们的田,谁也翻不了案……”
朱厚照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沉默了下,俯身低声道:“不瞒你,我可以将此事告知皇帝,有皇帝撑腰,你还畏怕什么?”
“皇帝?”
妇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沧桑的脸上挂着痛苦,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轻声道:“秋儿,跟着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妇人拖着残疾的身体,竟没有讨要一文钱,一张钞便朝着胡同深处爬去。
朱厚照没有介意女童脏兮兮的样子,拉着女童的手走向妇人,沉声道:“这孩子我养了,条件是你告诉我,何人害你家破人亡!”
“你当真想知道?”
“当真!”
“你要答应,知道是谁也养她!”
“我答应!”
妇人艰难地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看着朱厚照,抬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凄楚中带着痛恨:“那我告诉你,害我家破人亡,害大兴几千户百姓家破人亡之人,便是——寿宁侯张鹤龄!呵,这位老爷,你还有胆为我申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