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作甚?”
助教罗安看到李可仁竟然揭下告示藏在袖中,不由出声呵道。
李可仁目光坚定地看过罗安与一众监生,目光落在了司业王瓒身上,深深作揖,然后直起腰杆,沉声道:“有负教诲,学生愿摘下儒巾,去天字制造局!”
王瓒冷着脸,上前走了几步,沉声问:“你年纪轻轻,仕途不遥,为何要摒弃圣人之道,去做这等不入流之事!”
李可仁深吸了一口气,肃然道:“匠人为火器事,如农夫治稼穑,士人聆圣人训,各有其道。虽万千道不同,然殊途同归,皆是为大明效力!在司业看来不入流的匠事,在学生眼中,它美妙胜过圣人言!”
“你——”
王瓒没想到竟有如此离经叛道之人。
旁观的宦官温祥连忙走出止住王瓒,打量了下李可仁,呵呵笑道:“说得好啊,这番话定会传入万岁爷耳中,这位监生,报上你的名字。”
“雷州府海康人氏,李可仁!”
“好,好!收拾收拾去兵仗局吧,不过这告示就不需要带走了,贴好,可还有人要去,为朝廷效力,六品俸……”
彝伦堂,司业房。
王瓒气呼呼地喘着,徐祯卿在一旁不断宽慰。
便在此时,监丞林荣领着郎中晓明、药童陈五来了,对王瓒道:“王司业,他们手持你的书信求见……”
王瓒看到晓明,刚起来又坐了下去。
徐祯卿看到晓明装扮,知道他们就是王瓒请来给自己看背疽的郎中,暼了一眼王瓒,笑道:“晓郎中是吧,王司业此时气滞于胸,无法疏散,可有良方?”
晓明上前看了几眼,呵呵笑道:“这种想不开的气,开不了方子。倒是你,口干唇燥,面生白斑,再不治一治,怕是无力回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