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两个逃过一劫,却没有告诉我们你们还活着的消息,让我们这么一大帮人痛不欲生,仅仅因为小侄子想要白日宣淫?”
“王爷,您和王妃也太不厚道了!我和慕染挖地挖得手都要断了,还以为你们……太可恶了!”
“凤隐姑姑,这次我也没办法帮你们两个说话。那时候别说皇上,就连我心里都难受得不行,还以为你们真的遭遇不幸。结果你们却偷偷跑回王府,这叫什么事?害得我连夜从军中撤回,硬是跑死了两匹好马。”
“哎呀呀呀!你们别吵了!阿念和阿溪都被你们吓哭了,去去去!干什么?谁让你抱孩子了?以后你不是我姐!大骗子!别碰我的阿念和阿溪!”
很多很多年来总是那样冷清的殒王府,突然之间热闹起来。
容萧寂,风南岸,夏班,林慕染,明御,明弈,甚至还有窦老板……很多人聚集在殒王府,再混乱吵杂中露出最幸福的笑容,将那两道翩然若仙的身影深深刻印在眸中,心里。
那么多善意的抱怨,白凤隐和容定尘笑着全部收下,紧握的双手温暖阵阵。
劫难终了,尘埃落定,风越国大地终将迎来盛世安宁。
至此,他们在这片大地上的任务,就算告一段了。很快,另一些在他们生命中占据至关重要位置的人们就会赶来,而后他们将会离开这里,或是暂时,或是永远。
好不容易找到人少时,风南岸悄悄挤到白凤隐和容定尘身前:“凤隐,你和王爷真的不打算留下?你们失踪那几天,皇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如果没有你们在,我担心皇上他……”
“萧季会是个好皇帝,而且有你在他身边辅佐,我什么都不用担心。”白凤隐明亮浅笑,目光温柔,“我和定尘本就不喜欢纷争,如今是时候回到我们的桃源继续过隐居的日子了。”
“这一走,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风南岸的表情落寞伤感,那份温润如玉里,平添了几分岁月沧桑。
白凤隐与容定尘对视一眼,轻道:“若是盛世安定,我们的家随时欢迎你们去作客。若是将来还有烽烟战火,风越国又遇到危难,我和定尘绝不会忘记自己风越国子民的身份,还会再回到这里和你们并肩作战,这是我们深爱的大地,还有你们这些最重要的人在,无论何时,我们都愿为守护风越国倾尽一切。”
“是啊……你们不是一直在这样做吗?”风南岸释然。
清脆喊声穿过人群,一道娇小的红色身影冲过风南岸身边,猛地扑进白凤隐怀里。
“隐娘,定尘爹爹!”
“鸽子长高了啊,比上次见时整整高了一头呢!”白凤隐欣喜地抱起鸽子转了一圈,而后目光朝门口看去。
赶来的那些人,让略显拥挤的殒王府院落,多了一种大团圆的美满味道。
九幽塔的倾颓向整个中州大陆发出信号,那些关注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人,在第一时间纷纷赶来,来参加这场最圆满,也是最后的道别。
“大哥,裴宗主。”白凤隐朝走在最前的二人微微颌首。
裴少卿和云疏醉肩并肩,并不分尊卑,也嗅不到他们曾经那种敌意。
“托这次战乱的福,九幽好歹与各门派有了共识,就连反对意见最多的鼎仙门也表示能够接受九幽的继续存在。不过估计还会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与各门派沟通是少不了的。”裴少卿笑道。
“任重道远,宗主辛苦。”容定尘一脸正直。
“……逃脱责任的人有资格说这话吗?听着真让人心寒。”
“宗主心寒么?可需要我灸上几针暖暖?”二人身后,舟不渡平淡插口,吓得裴少卿躲到一旁。
在舟不渡身后,蒹葭仍蒙着半张脸,只是那双眼已经恢复明亮光泽,奕奕有神。
而她的手,一直被舟不渡握在掌中。
白凤隐轻咳一声,揶揄笑道:“看来有些人打定主意要去抢我们的地盘呢!”
“反正仙岛很大,挪出些许地方给舟神医和师父并不显挤;以后鸽子天天陪阿溪玩,我也不用担心他长大后缠着你了。”容定尘伸手摸了摸鸽子头顶。
“主子只记得舟神医和师公,怎么就不记得我?”沈珏探出头,不满抱怨,“我已经向宗主请辞副堂主职务,以后专心保护主子和夫人,别想甩开我。”
“沈珏,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给自己寻觅一个好姑娘。你看夏班,以后一边保护皇上一边照顾妻儿,多好的小日子!”
沈珏完全不理会白凤隐的建议,执着地守在二人身旁。
“对了!”白凤隐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揪住舟不渡衣袖,“窦公子的伤势如何了?他还好吗?”
舟不渡嫌弃甩开,温眉微蹙:“好的不能更好。活蹦乱跳又聒噪,真不懂洗尘宫那小子怎么能容忍他。”
“就像我居然能忍耐凤隐的暴脾气一样。这种东西,喜欢什么的……嘶!别掐,疼。听话,凤隐,晚上给你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