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咣当的声音五点准时叫她,她睁眼翻身往外看,看见天边一道金红色,像是一条缎带又像是河。
她抬起手,触摸窗户,这年头的窗户还能从下面拉上去打开。她曾经小时候坐硬座的时候,都是被妈妈从窗户里塞进车的,一点不担心自己赶不上车孩子自己北上了一样。也是如此她现在一个人重走这些时光也是一个人。
她翻身从中铺下来坐到绿皮卧铺靠边的椅子。她打开点窗户,手放在窗户边感受到指尖是湿润的气息,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拉扯开的钢丝线,想到曾经看到的事情,她又默默的收回了手。
就谁想到她这刚从沪城出来又要回去,赵柃又闭眼坐在那里,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地方,她找了找自己的杯子牙刷,去洗漱一番,又晾了一大杯热水,而后才打开门梢,静坐在椅子边。
周广乘从另一个车厢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盯着杯子坐在那。这会快五点半了,夏天亮的快,眼瞅着车外的天越来越亮。
他看着人坐在那发呆也就找了找自己的杯子,车厢接口全是吸烟的,他抽完烟站那晾了好久味道才走回来,但眼瞅着她捂着鼻子,周广乘又不敢往前走了。
过了一会,他才坐在赵柃的身边,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抬头看了周广乘好久,才伸手放在他面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周广乘就很顺手把口袋里烟和打火机给她。
赵柃取了一根烟,已经自动自觉地点好烟,而后起身走到了车厢接连处,站在某个地方盯着烟燃尽。
……
她口袋里揣着3,算是这个时代非常时髦的东西了。走前原主还替她跟父母说的挺认真,要去南方小镇潜心创作,沪城太繁华让她静不下心来。
这好的很,落脚奥溪市都没几天,又回到沪城了。不过这一次是周广乘请她帮忙,也是她自己有事情需要回沪城。
路上她跟父母打了个电话。
赵柃说:“妈妈,杂志社找我,我回沪城了。”
对面好像捂着话筒:“杂志社?你什么时候投的稿子?”
“没有投稿子,是个翻译的活。”
“你还会翻译,我怎么不知道。”
赵柃笑了声,说:“说明你不了解我呗,我什么都会。”
也是巧哦,原主的父母倒是跟她的父母生的一样。虽然照顾小孩也愿意支持孩子的一些爱好,但多是资金的支持,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帮助。赵柃觉得这没有什么的,但是原主却是因为这个事情难过了好些日子。
“行行行,会的多也好,那你是回家住吗?”
“不回……”车过几个隧道,手机的信号就开始断断续续的,等她再出隧道电话都已经挂掉了,只有短信说让她等到了沪城再联系,反正家里先打扫好了。这个时候手机打电话还是挺贵,而且短信也是一毛钱一条,依然是很贵。
到地方再联系就到地方再联系吧。
赵柃把手机塞回口袋,心里盘算着回去得找个网吧,给3里的歌曲换一换。不知道4哪年出来,她还挺怀念小屏幕上看电子书的感觉。
……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能把钱存存折里带回家,非…现在怎么办,什么都没有了。”
赵柃想要往回走,就听到隔壁车厢有人压低声音在说什么,她正打算离开,还没转身。对方的话就卡着一半没说了,显然对方看到了赵柃。
这看着对方瞅她的眼神,明显这个事情好像不太简单了。赵柃在想自己应该是个什么表情证明自己跟这个事情没有关系呢。
但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她再看看对方的眼神,似乎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方不会是误会她了?还是不乐意看她听到了这些?
赵柃酝酿了一下,她还没说话,周广乘走过来拉着她袖口就带人走了。两人走了好几步离开那里,他才在她耳边说着要注意一下。
“注意什么?”她语气平淡,还在回忆自己听到了什么。
周广乘低声说了抱歉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那个人应该是带着打工的钱回家,都取出来带在身上。”
赵柃啊了一声,她好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她顿了一会儿,才道:“是不是因为异地取款需要手续费?他才自己带着钱在身上?”
周广乘站在一边侧身给别人让地过去,听了她说的话点点头,说:“这个事情也挺难的,有乘务员帮他,你就当不知道也不要凑过去了。”
赵柃点点头,一般这样情况身上带的钱都不少了。但是对于她而言,如果遇到了,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啊?”
赵柃和周广乘刚说完,刚才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