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皇后一行来到凤族,便立即向各大异族诏告婉蓉的身份,一时间各大异族唏嘘不已。
不过感叹禹后有幸寻回女儿的人,那也只是老实憨厚的孟阿爹而已,就连阿娇听说“婉蓉”明正言顺了,也不禁一脸艳羡,“……天啊,她肯定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大禹长公主吧,如果,要是……要是换成阿娇的话,唔……这会儿我一定都幸福死了……”
孟阿爹一个狠顶子敲上去,“才多大点孩子啊,只想些天上会掉馅饼的好事……没看到陆姑娘正打理晚饭吗,还不去帮把手……”此时,正值黄昏,一连几天都是暧烘烘的天气,快入夜了,那偏落的夕阳还红得似火。
褚烨坐在小农院里晒了一整天的太阳,而秦鹿便也忙碌了一整天。
晚饭过后,她又按时说要出去走走。
褚烨也放了碗筷,随后就跟了上去。
“四月近了……我们离开的够久了。”先前他身体受不住不能行走,而现在看来,却是秦鹿把这里当成了她家……
连续四五天下来,这个杂乱无章的农家小院,在秦鹿不住手的拾掇下,变得非常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的连人家主人家都有些过意不去。
在农院的大门外来回的徘徊着,这时还能听到孟阿爹与阿娇斗嘴,一老一小的日子过得好不温馨,她忍不住羡慕起来……转而看着褚烨,黑夜里他的眼睛散发着润泽的银光,灼亮灼亮的像极了天上美丽的星晨。
突然,她忍不住一阵窝心,“褚烨……我们回吧。”回凤族。
褚烨从孟阿爹处知晓,现如今的凤族已不如往日平静。
凤霸天去了趟苍月,大禹皇后一行随后而来,接着有传言说凤驭天与柳家勾结,先以诸多名义控制黄门、继而接管凤族族兵……凤族长凤九天权威正倍受威胁,而那“婉蓉”的义母,有违持凤族和平使命的族长老之一的“医女”,其遗命婉蓉请大禹皇后入凤族主持正道公义,并为凤族清扫害群之马……
每到深夜时,四处一遍寂静了,褚烨思绪万千。
大禹皇后感激医女救过大禹长公主,此行到来确实情有可原,然而……大禹刚收服苍月,不免让人心生猜忌……凤驭天野心勃勃已久,又岂会甘愿任人宰割。凤九天虽然优柔寡断,却依然有他一方实力。
而一直隐于暗中的晋国武后……
今日,褚烨与秦鹿说要走,阿娇一阵哭天抹泪,若不是孟阿爹拉得快,他这野丫头险些就跟秦鹿二人跑了。秦鹿眼瞧着孟阿爹边拖回阿娇、边叨叨的骂起女儿,不由得哭笑不得,“……阿娇不许哭了,我会来看你的,你若想姐姐了,就和阿爹到凤族来找我们……”
阿骄挥着手儿呜呜的直点头,孟阿爹反手向他们挥了挥,“……快走吧,再耽搁就天黑了,这丫头一会就闹够了,你们赶路要紧,快走吧,走吧……”说着,他的声音也涩涩的犯软。
秦鹿勒紧马,看着小农院门口的一老一小,柔润的眼角也忍不住莹莹发亮。
凝视许久后,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底……她动容的在心中轻轻说了声“再见。”
黄宗色的大马起行时,她快速眨掉眼里所有的不舍,笑呵呵的对褚烨喊道:“……抓好,我们要出发了。”马儿像风一样蹿了出去,身后越来越远的农家小院,仍然传来阿娇不舍的呼唤,“再见……陆姐姐再见……”
也就是此刻,她才发现没有道明自己的真实姓名……本有意勒马回行。
“再不舍,也得舍,有舍才有得,我们一定会回来。”褚烨如是宽慰,他只想告诉她聚散终有时。
舍得?不免思忖凤族又正等着她什么?或得,又或失……她无数次的摸上青巾罩紧的雪额,浑身竟忍不住一阵轻颤。
“火莲”乃稀罕之物,不是人人都能拥有……拥有额中生莲的机会,那么和她情况相似的……
今日是个艳阳天,微风湿润温暖,她一身冷颤如此明显,身后之人又如何感受不到。
褚烨捆了她的细腰,温热的呼息缠着细嫩的耳朵还不够,挺直有型的鼻尖源源不断的吐纳着灼灼热气,亲昵的蹭进她缩紧的玉白脖颈间,寻了个非常舒服的位置,这才懒懒的对她昵喃,“好了,我们回家。”
……分割线……
蝶妃及凤临天与禹后是同一天回的凤族,她一直生病不理正事,身心完全沉浸于失去儿子的痛苦里,饶是如此,这两天也发现凤临天父子有些异样。
“是四月了吧?”她问的是柳静香,这里不是黄门,当日回到凤族才知无法进入黄门,她没有管谁是谁非,便与禹后住进凤霸天的地门府坻。
柳静香小心翼翼的回道:“四月初二,快入夏了。”眼见蝶贵妃一阵不适的咳嗽起来,她立即端来床边的痰盂,蝶妃当口哇一声吐了,把刚才好不容易用下的稀粥全吐个干净。
“妹妹……”凤临天每日晚间来看她,一进门就见蝶妃呕吐不止,容颜消瘦颓然,犹如病入膏肓。他满颜忧色,扶住蝶妃瘦得皮包骨头的双肩,语重心长的宽慰,“……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