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数天下来,蝶贵妃却总是与褚烨错过,不是在议事大堂与朝臣商议政事,便是与禹君鹿一同出府去了,总说去查访民情,蝶贵妃着人尾随而去,却总是跟丢了人,一时间,好似这两个人是为了独处,才置她这位母亲而不顾。
禹君鹿也罢了,毕竟人还没有进凤凰王府,但是褚烨一直这么下来,蝶贵妃确实心里很不是滋味。今日便找来了凤临天侧面打探褚烨究竟在忙什么事,一场问下来,凤临天却有诸多遮掩,蝶贵妃心下不愉,立即让他离了去,心想便全是为禹君鹿了,她这位娘娘又会被谁放在心上,不免心下一阵感触,那天那一顿怒火之后,到现今时似已不得儿子待见,这就想得更多了去。
“不是说让您走吗,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没有了你,他一个人也不行,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帮着他多少,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坚难,我这个做母亲的,确实不应该在这些事上多做计较……”说着,蝶妃就擦起了泪,凤青莲立即递了巾子上来,方是担忧的说,“娘娘快别再流泪了,为了王爷你这都是第几回了,不是常说眼睛受不住了吗,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看得青莲心里都好过意不去……”
凤临天都站起身了,本是要利索离开的,但终是不忍她误解而伤心,于是就说,“皇上也不知是真好还是有异,王爷岂有不担心的道理,再说……”他顿了顿,见蝶妃全望着自己了,想有些事再要保密,这总是自己亲妹子,凤凰王的母妃,便也给她透了个底,“王爷与公主当真不是去游玩的,全为了凤凰王府今后着想啊,妹妹你就放宽了心,等王爷手上的事一罢,定会好生陪你许些日子。”
却是听他这么说了,也没个明白,蝶妃只想他们都知道,方是瞒着自己了,虽然心里仍不是滋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全是说褚烨与禹君鹿多不容易,便说自己根本没有在意了去,让凤临天多注意身体,便差着人送了出去。
待人一走,蝶妃就与凤青莲骂道:“她的确不是游玩,人人称道的‘凤主’呀,这多么威仪的姿态,又岂是如我这等无知妇人,全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定是做大事去了,不然这都多少日子下来,连见都不见本宫。”
一时就气得有些哼哼,想褚烨以前不爱交吧,却总是会来见见她吧,而今了有了心爱的女人了,这母亲也就淡望了不成,她守着儿子多少年来,结果了就是这样一个惨淡收场,她心里如何能安!
凤青莲却计较着凤临天的话,眼睛转了转,笑着对蝶妃说,“娘娘,连凤大人都说是有事,定是至关重要的大事了,王爷一回来就集了大臣们议事,莫不是晋国皇宫是有什么变化?”她眼里一掩,方有抹精光掠过,却掩饰的极好,替蝶妃捶着膀子,心思却晃得极远了。
蝶妃也知晋王上清醒主政的消息,一场夫妻这么多年下来,但却生错了地方,当她与儿子在皇宫受尽苦难的时候,他却默然旁观……再之后,对于晋王上,蝶妃已无多少感觉……但是想到至今,莫非皇上主政消息当真有假?
那么定是与武后脱不了关系了,不会是武后已经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吧。
那柳洲……拥军六十万的柳洲凤凰王府,当是武皇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对象才是啊……可是,“青莲,这些天有听闻王爷练兵吗?”似乎没有,以往褚烨是非常注重带兵演练的,常常是身先士卒,而此次回来,总觉得柳洲安静的有些太过了……
凤青莲细想了想,就道:“倒是听说军队上要休整什么的,一些当地的将军们好多都趁机回家探亲去了,兵营里最近应该很是安静的吧。”思索至此,凤青莲也多了个心眼,眼下这情形,怎得凤凰王全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形势?论说晋宫既然有人来联络一个不相甘的她,以褚烨洞若观火的能力,却是应该有所预料才是……
待从蝶贵妃院里出来,凤青莲迅速的回到了庭院的西厢房,这里全是她独居之所,与蝶贵妃全在一个院子里,吃穿和用度比之一般婢女方要高一个层次。
其实,蝶贵妃待她却也不错,只是从一族公主的地位沦落到今日使唤佣人的地步,凤青莲并未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归宿。她快速的翻开装首饰的匣子,里面便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立即拆了开又细细的读了一遍,片刻后,她脸色发紧的把信压在了心口上。
就在褚烨与禹君鹿回到柳洲的那天晚上,当她照往常服侍完蝶贵妃回到屋里时,桌子就摆了这么一封信,当时拆开读下来,方是惊了她一身冷汗,这竟是武皇后亲笔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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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烨是由凤临天提醒,这才注意到忽略了蝶贵妃。想来这么多年下来,他与母亲是孤独作伴,一路坚辛下来方是走得步步为营,而今他创出了一番属于自己的地方,只想母亲能够从此安稳生活着,岂不知却在情感上慢待了母亲。
他回到凤凰王府,先回了与禹君鹿的屋里净了一身灰尘,服侍他的张仁立即叫了柳静香进房伺候着,待褚烨换下一身衣衫时,柳静香抱着全是灰尘的衣衫鞋袜是满心的嘀咕。
今天早上是一并出去的,公主却为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