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褚烨与禹君鹿在蝶妃屋里用过晚膳,又如同往日般移至小茶厅上了茶,只是这天晚上三人再无往日闲情,禹君鹿人是来了,可这心情却全没有在这儿,低眉顺眼的不言不语。
蝶妃本有意与她活络下气氛,却见她谁也不睬,便也默了声儿,三人方是面对着面干坐了一会儿。
这时凤青莲进了小茶厅,方是说她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此时才过来,一看三人不冷不热的扫了她一眼,方是压下了更多的解释,就安静的来到蝶妃身后。
她看了看三人的脸色,明显是禹君鹿冷淡了气氛,眼下就立即转了转,见蝶妃手中凉茶见了底,立即机灵的说,“娘娘,晚间最好不要喝太多凉茶,不然很难入睡的,我就给你换上白开水吧……”蝶妃脸上微微一和,说她可真贴心,凤青莲笑了笑,便从耳房里拿来了茶壶。
一脸笑着为蝶妃递上茶盅,似无意的说,“……左面次间是收拾了吗?若是柳家姑娘不再过来,我就让丫头们立即着手去办……”再有意无意的瞟了禹君鹿了一眼,却不想正好与对方冷清的目光撞上,凤青莲倏得一怔,却又立即缓上了笑,静候着蝶妃做绝定。无论是对禹君鹿,还是她……都是非常重要一个决定,柳静香啊,你可得争气一点。
“撤了,撤了,人不是回了去吗?”蝶妃冷眼看着禹君鹿,“她的事,一切由您看着办就成,以后我再不会过问你们的事。”
话落就恨了眼褚烨,心里还在为他的破坏而不舒服,毕竟柳静香是她的人,这个儿子也太不给母亲面子了。蝶妃三两句便了了此事,一声未语又回了她的正屋上房。
禹君鹿叹了一口气,盯着蝶妃离开的方向,她无奈的再叹息,对褚烨调皮的笑说道:“若她不是说气话该多好!”可用脚趾头也想得到,全心装着儿子的蝶贵妃,又怎么可能不过问他们的事!
褚烨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你还不想走。”话落就先起了身,迈步至门口时,却又回身看了她一眼,禹君鹿撇了下嘴,嘴里嘟啷着“全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好不情不愿的跟了上来。
出了房,褚烨就携着她的手握进了大掌,又深深的压进了另一手的掌心,“……事前就与您说过,她是母亲,一辈子的辛苦,我们多少也为她想一想,”见禹君鹿冷瞅了自己一眼,他沉着脸立即又说,“我没有想到柳静香的事,您会那般处理,却当本王是什么人!”
思及他入房时看到的情形,褚烨心里也一通不舒服。她若真懂他的心意,就应该信任他。而非抓着别的女人来试探,愈想便愈是有些生气,握着的小手就勒了勒。
“放开,痛死了……”禹君鹿疼的呼了声,咬着唇儿忍住笑,急步快了几分,走在他前面,斜着眼儿冷笑着看他,“难道不是么,娘娘是为了你,难道我就不是,柳静香你看着不如意,那若是凤青莲呢?”说着就笑了一声,神情尤其的轻松快意,想着凤青莲那连连的小动作,她的笑容却更加深遂了。
“你知道她的事,就不要再拿她说话。”褚烨方是说着他二人清楚的事,便更加生气似的迈步走在她前面,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由抄手游廊进了东院的月亮圆形拱门,再过东院的穿堂,便是他们两人所住的院子。
漆黑的夜里本是静静的,却突然由东厢房方向走来了一个人影,褚烨认出了那是柳静香,虽然夜深看不清她的神情,却由那缓慢的几乎磨蹭过来的步子看出,柳静香此时等他们定是为了今日之事。
褚烨立即不耐烦的瞪了禹君鹿一眼,意思非常明白,谁招的事谁摆平。便三步作两进了正屋的门,一直候在外面的张仁见了,急吼吼的唤起服侍起居的丫头们,正屋里原本温弱的灯光也明亮了起来。
“公主,求你信了我吧,我……”柳静香便只能求在禹君鹿身前了,“我从来也没有痴心妄想,我是什么身份啊,怎么可能与您和王爷……”
禹君鹿叹了口气,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此时听来竟觉得如此熟悉,她淡漠的看着柳静香,“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而后进了屋,却仍能听到柳静香呜咽求着相信她的话,禹君鹿的心情一时却紧紧的放不开,蹙着眼头缓缓的走进正房,此时褚烨已经上了床。
一见她进来,立即就拿背对着她。
禹君鹿是笑也不是恨也不是,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沿边,坐在他身后拿手撮了撮他,“哎……”可是那人就往里缩了缩,沉稳的身形仍然背着她躺着。
“褚烨……”和着衣衫就上了床,双臂爬上了他的腰,小身子也贴了上去,可人仍不理会她,“褚烨……王爷,殿下……”软软的叫着叫着,手指就撮得更用力了,搁了人半天了,沉默中的人仍然不声不吭的……
“您也说了嘛,娘娘一辈子不容易,咱们应该多顺着她,可你看今天那情形,若我再由着性子来,娘娘指不定就说我待不得她的人,连给的通房丫头我也难为了去,她又得怎么想您啊,还以为当真是我对您怎么着了,又拿我母后出来说事……”想来就烦心,与蝶妃相处下来,她突然发现蝶贵妃似乎潜意识里与自己的母后有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