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晋王宫。
“娘娘呢?”一个公公急促的来到武皇后的宫殿,被问的宫女立即阻了他的路,压低了声儿无比谨慎的提醒着,“这时候娘娘正沐浴更衣,天大的事儿也得候着,还不快退了出去。”
“天大的事,是天大的事,等不得啊……”三十来岁的白面公公扯着鸭嗓子怕起来,“柳洲那打起来了,却要杂家命了啊,怎么不见晋兵统领传来捷报,却是凤凰王递上一旨请战书哇……”这二人都是武皇后的心腹,若按武后所布置,此时万不可能收到凤凰王的请战书,除非战况生变……
宫侍听闻,自知出大乱子了,但又怕在此时进去被武皇后打罚,一时两难的怔在当场。就在此时,殿里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小宫女,“……娘娘说若是柳洲的战况,便让汪公公立即进去禀报。”汪公公哎了一声,脚步生风的往殿堂里去,大殿宝座上便歪靠着传说中的武皇后。
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那眉眼微微轻转,竟是不怒而威。“可是捷报?”斜着眼轻扫着汗流浃背汪公公,眉梢一挑已生不悦。
“娘娘,出大事了,您先看看凤凰王的请战书吧。”递上书信,眼见武皇后神色蜕变,脸色铁青,汪公公立即压下头,身上就已忍不住哆嗦开来。
“什么?”武皇后执出书信,竟被气得全身发抖,“本宫精心布置的一切,怎么可能出现差错,他凤凰王为什么会知道晋兵临城?竟然此时上禀朝廷,因发现柳洲纵火谋乱的嫌犯,此时要帅兵围剿……”受不住冲击抚额难受,武皇后忍痛令发汪公公,“立即传下本宫之令,这个柳洲凤凰王务必给本宫收拾干净,知晓此事的人全部灭口……”语气极其阴毒。
汪公骇得接下命令,而就在这当口,他身边的小公公又得令传进殿内,汪公公立即从他手中接下战报,没错,这才是晋兵统领的信笺,赶紧递给武皇后,他正想,终于有捷报传来了,娘娘一时高兴了,有可能就不再追究泄露天机的相关人……
“放肆!”武后怒火中烧,这次的信笺却毁得更加彻底,完全撕得粉碎,“广川惠王、常山献王……竟然连平南王的毛孩子也要反了,”武后凌目逼向汪公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说他们全在本宫的掌握之中吗,啊!”汪公公刷白了脸,哪敢出一声儿,立即趴地当场,瑟瑟发抖,吓去了半条命。
武后掌管晋宫,以及整个朝堂的运作,而武氏一族的子弟们统领晋国兵权,本是完全强势的一方,又加上武皇后的精明毒辣,消灭这些各地封王当是不在话下,本来几位实力最雄厚的王爷已纷纷受困,所以汪公公才会大言不惭的恭维武皇后,这天下全在她的掌握之中,而结局却是另一番情势啊……
这凤凰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谋略竟然在娘娘之上!
柳洲。
武氏兄弟带领六十万晋兵,连夜暗摸进柳洲附近,方听来暗报凤凰王府果真大办婚典,于是以为凤凰王府不过是囊中之物,武皇后给他们兄弟相当的六十万人马,却是太高看了这个凤凰王。而就在他们带兵全行进攻柳洲之际,却在柳洲城外缓山下的官道上被人偷袭。
一场大战在他们意料之外,提前拉开了帷幕。
晋兵对柳洲之境人生地不熟,凤凰王又是突然从队伍的中断展开伏击,天昏地暗的撕杀间,竟是两头晋兵杀死了自己人,才知弄错了方向,而就在他们无比惊慌,根本不知道凤军何在时,漫天的大火熊熊点燃了这片黑夜,他们此时才看清,周围四面山地之间,满是手拿火把、身背弓箭的黑甲凤军。
他们被包围了!
褚烨勒马威严的走入战场,不可意外的,他手形凌厉一起,“杀!”众凤军手拔火箭,锐利猛攻围在当场的一小部分晋兵,哀鸿遍野只在片刻完结。
而后凤武良立即禀道:“殿下,脱逃的敌人正往常山献王的封地撤退,那是皇族亲王的管辖范围,凤军是否应立即追击而上,以绝后患!”
褚烨勒马往西北方向眺望,忽听那方天下顿时战鼓响亮,正怀疑是否晋兵被献王堵截时,凤诚兴奋的走上前,向他禀道:“王爷,定是凤主说动了献王,愿意与凤军同盟两相呼应,共同灭了这些王八糕子!”
褚烨眉峰猛一挑,专注于凤诚颜上,“她,她没有回大禹?”当日她离去时,为了让监视王府的探子相信他中了计,所以不能当场与禹君鹿说明真相,可知那时她与禹君初一便离开,他恨不能放弃一切,只为抓劳了她……“她怎么会……”
凤诚笑着说,“监使官建议王爷随新娘子绕城游行,可王爷却因凤主离开而提前了婚礼,府内城中全是来来回回的凤军,呵呵,当时凤主便说了,这般明显的暗示,她还看不出来的话,枉与你相知了一场……”于是,正要出城的禹君鹿本要回府再探个究竟,却是满心来接他的禹君初点明原由。
禹君初是看出她人虽离去,心却从此落在了柳洲。当日能够为了她与褚烨患难见真情,而与大禹皇后演了那么一场离别苦情戏,如今他又如何不能为她再争取、珍惜即将要错过的幸福。
当时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