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云琅就成了那只“虎”。
季云琅拽了把椅子到旁边坐下,避开风洵跪拜的方向,对楼沙说:“八域主自己都不跪,让别人跪倒是急得很啊。”
楼沙沉默片刻,抿了抿唇,紧挨着风洵跪下,说:“那我也跪。”
季云琅抓起手边的橘子就砸他。
八域主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八方域掌管□□的神,他对所有人都要自称神,别说跪了,说话稍有点不注意他就要发飙,季云琅每次过来,眼睛耳朵连带精神都要受到折磨。
现在风洵一出来,八域主就正常了,神就陨落了。
季云琅曾经试图理解楼沙,告诉自己这是八方域人的多样性,现在他没那个闲心了。
楼沙不是天生有病,他也知道什么话说出来丢人,他就是故意的。
季云琅觉得自己才有病,这么多年活该被他折磨。
季云琅又开始剥他桌上的橘子,漫不经心道:“找他来什么事,八域主跟你的部下交代过了?”
楼沙说:“还没。”
季云琅把橘子皮丢他身上,“等着我说?”
换做以前,神的怒火已经把橘子皮烧干净了,现在他只是默默捡起皮塞进嘴里,说:“领主吩咐吧。”
“……”
楼沙这事办得从头到尾都不对,命令本来就该由他这个域主先下达,现在他一言不发,季云琅也不惯着他,不出声,自顾自地剥橘子。
楼沙这哪儿是跪他,分明跪的自己的旧主。
有些人天生就爱当狗,哪怕有那么一次敢咬人,再见到熟悉的身影,也忘不了从前招呼到身上的棍棒,腿会开始抖,尾巴也要摇起来,匍匐在地上发出两声毫无气势的呜咽。
不过楼沙不是什么好东西,季云琅自己也不是。
他虽然一直觉得那位前八域主倒霉,但也仅此而已。
他跟楼沙是狐朋狗友,楼沙馋这口肉,季云琅还是乐得见他吃到嘴。
当然,他这么多年一直吃不到,也就成了季云琅情场受挫时寻找优越感的对象。
季云琅曾经想过,把他和江昼放到这种情形下他要怎么办,后来发现想都想象不出来。
他师尊碰到这种事,别说用自己的顽强意志和男儿血性反抗,只怕他还没做什么,稍微放两句狠话,江昼就要想办法跟他求和。
江昼虽然是个混蛋,但绝对不是个犟种,该浪的时候浪得很,总能让季云琅吃到饱。
季云琅每天想着他,心里又恨又爱。
江昼怎么这么爱装,怂得不行,却也不见得有多乖,没浪几下就变哑巴,变得冷漠薄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
季云琅一直不出声,楼沙跪不住了,猛然拽住风洵两手间的锁链起身,把他扯进洞穴深处的一个角落。
他们拐了弯,季云琅看不见,只听见锁链响动和不太真切的一来一回的讲话声。
两人再出来时,风洵径直走向桌边,在季云琅身前止步,俯下身,脑袋在他颈边停了一下,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接着不等季云琅反应,就抓起他那只戴着银链的手腕贴到自己鼻子前嗅闻。
“……?”
季云琅手上还捏着一瓣橘子,楼沙凑过来用嘴叼走,掐着风洵后颈让他偏头,喂给了他。
然后把他脑袋按回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