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是世子,他爹是幽王,不太严格来说,父子二人都属于是天潢贵胄,皇族宗室子孙。
那么严格来说呢,宫中谁不知道,齐烨是抱刀司的大金主,更是天子和太子的榜一大哥,父子二人在京中人五人六的,都敢研究上选秀选妃修葺宫殿了,底气不正是来自于榜一大哥吗。
内侍省的太监呢,又是皇室的奴才。
这群奴才呢,又知道齐烨在天家父子中占据着什么地位。
那么以从陆行这种“近侍”的角度来看,齐烨这位世子也是他们的主子。
就好比下一任天子的内侍司空朗,也就是司空野他弟弟,当初在京中,以及刚来南地时,不也是主要工作伺候齐烨和保护齐烨吗。
到了后期司空朗不伺候齐烨了,去伺候太子了。
司空朗伺候太子不是因为他应该伺候太子,而是因为齐烨很少搭理他。
现在他们这群“奴才”受了委屈,见了主子,肯定是要告状的。
可惜,他们愿意给齐烨当奴才,齐烨看不上他们,并且也没这个“自知之明”。
来到白修竹旁边,齐烨拧着眉望向尚未修葺完毕的瓮城,愈发困惑。
“黑咕隆咚的,到底怎么回事?”
白修竹重重的哼了一声,仇润丰欲言又止,本想对齐烨说点什么,想了想,怕挨踹,觉得还是先观望一阵再说。
一群将领们都没吭声,碍于陆行和仇润丰在旁边。
“都他妈哑巴了!”
齐烨越来越急,瓮城上面一点火光没有,只能隐约看到一群人影,安静的可怕。
“世子爷,是甲营新卒,琥州新卒。”
开口的是常霖,脸上的表情极为莫名,看了眼白修竹。
老白没吭声,常霖这才继续说道:“这群狗日的鬼附身了似的,突然说要离营,不从军了,营中校尉自是不许,之后便起了冲突,打了营中校尉与总旗。”
“上官都敢打?”齐烨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旁的旺仔看向白修竹,满面敬佩之色:“难怪大帅亲自去募兵。”
白修竹差点没抽出佩剑捅死旺仔。
老白以前以为齐烨就够招人烦了,现在他是发现了,刘旺比齐烨还遭人讨厌。
喻斌不解的问道:“新卒闹事与我家恩师何干,亲自舟车劳顿去琥州募兵回越州后洋洋得意将琥州新卒视为己出苦心栽培处处关照最终却被引火烧身气急败坏悔不当初的白大帅,为何要迁怒我家恩师?”
这次白修竹不想捅旺仔了,想捅斌斌。
常霖解释道:“这群大帅的心头爱…这群狗日的打了上官后,还说什么要去找大帅讨个公道,气势汹汹的要前往帅帐。”
“这也太没组织没纪律了吧。”
在军中待了许久的齐烨也来气了:“再是大帅的心头肉那也得镇压啊,派人抓他们啊。”
“派了。”常霖老脸一红:“勇字营就在不远处,得知此事后便阻拦捉拿他们。”
齐烨:“然后呢?”
余思彤嘎嘎乐道:“然后勇字营近千人竟被区区三百琥州新卒揍的哭爹喊娘。”
齐烨:“…”
一听打了老卒,喻斌猛皱眉头:“之后发生了何事。”
余思彤哈哈一笑:“自是我弓骑营的兄弟去了。”
齐烨:“再然后呢?”
余思彤一挺胸脯:“我弓骑营的兄弟也被揍的哭爹喊娘。”
齐烨张大了嘴巴:“那你特么为什么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余思彤:“弓骑营只去了六百人。”
齐烨:“…”
“哈哈哈哈。”旁边的郭疾比余思彤还得意:“第三战,本将麾下儿郎去了五百人,比你弓骑营少百人。”
齐烨:“你们也被揍了?”
“不能这么说。”郭疾看向瓮城方向:“只能说我们没赢,他们也没输。”
“服了。”
要不是真的见到过南军战斗力,齐烨都怀疑这群六大营将军们全是逗逼,搁这开玩笑呢,三百人,在兵城一般的越州横冲直闯,连六大营老卒都拦不住?
正当齐烨要再问,果毅营副将赵春生厉声道:“此事不可再拖延下去,大帅,末将愿率战卒两千人,着甲持刀入瓮城将这些乱卒统统捉拿!”
“你他娘的好意思!”白修竹骂道:“琥州新卒三百人,用的是木刀,衣物都未穿,你要率两千人打进去,还穿甲胄带着刀枪?”
赵春生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说道:“人少也打不过啊。”
“本帅的脸都让你们这群蠢货丢尽了!”
齐烨身旁的一群小伙伴们面面相觑,琥州民风再是彪悍,就三百新卒,战斗力怎么可能这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