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不过这县伯之位,不是本将,就是余将军,无非我二人罢了。”
“为何这般说?”就连白修竹都来了兴趣:“有何依仗?”
要知道齐烨说的是一个县伯,三个县子,一个县男,县伯只有一个。
“嘿嘿。”郭疾愈发得意:“咱世子爷来了后,只言过二人为老,余将军是老余,末将则是第二人,前几日世子爷还管人家叫老郭呢,真是羞煞个人。”
白修竹双眼一亮,这么算的话,本帅才是当仁不让,齐烨整天老白老白的唤着老夫…
想了想,老白愈发激动,不止如此,有时齐烨还唤自己为老登,就是不知这登为何意?
“大帅。”
陆行阴阳怪气的问道:“平日里你们南军炸营,也是这般闲散对待?”
白修竹气的够呛,什么叫平日里南军炸营,说的好像没事就炸营似的。
“陆公公。”开口的是与陆行关系还算不错的仇润丰,低声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行点了点头,二人走到了一旁,交头接耳。
“陆公公,殿下要你我二人守口如瓶,此事…”
陆行压低了声音:“咱家是宫中奴才,与外朝可不搭嘎,别问咱家。”
“那本官…”
仇润丰也有些犯难了:“殿下开了口,本官自会三缄其口,可若是有朝一日此事传回了京中,朝廷问本官为何不早早提及,本官…”
“仇大人咱一路出了京,路上相伴来了南地,路上喝喝茶,下下棋,你不鄙我这残缺的宫中奴才,咱家也不恼你是个读过书的酸儒,你我,算是友人吧?”
仇润丰笑了笑:“自然是算。”
“好,既是友人咱家就卖你个情,倘若外朝,倘若天下有人,有一人,无论是谁,他想要世子殿下死,和陛下说要世子殿下死,你可知何人能救了这人?”
仇润丰思考了片刻:“太子殿下?”
“不,世子殿下。”陆行幽幽的说道:“想要殿下死的人,陛下一定会杀了他,而能救此人者,天下间只有一人,便是世子殿下。”
仇润丰恍然大悟,陆行的意思是齐烨简在帝心,这种简在帝心,是无条件的信任和纵容。
“这话,咱家不能说半段,本朝是本朝,有朝一日太子殿下登了基,咱家再问你,有人想要世子殿下死,和登了基的太子殿下说,说要世子殿下死,你可知谁能救此人?”
“还是世子殿下?”
“错,世子殿下救不了喽,太子殿下可不吃这一套,太子爷与陛下爷,性子可不同。”
仇润丰瞳孔猛地一缩:“公公的意思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本朝,陛下尚在位,世子殿下恩宠无限,可若到了新朝,殿下便会被…”
“胡说,咱家的意思是,想要世子殿下死的人,谁也救不了,因太子殿下知晓这人存在时,便已是将这人宰了,哪能等到殿下得知此事,咱太子殿下呐,想的是倘若眼前能出现个要太子殿下死的人,有这不知死活的人儿出现了,都是太子殿下对不住世子殿下。”
仇润丰张大了嘴巴:“太子竟如此厚爱世子?”
“厚爱,呵,哪是厚爱,司空野公公可知晓。”
“知晓,太子殿下近侍。”
“这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可对外人提及,这可是司空野公公亲口说的,司空野公公,说这是太子殿下亲口说的,附耳过来。”
仇润丰向前凑了凑,竖耳倾听。
“太子殿下与世子殿下,称兄道弟。”
仇润丰:“原来如此。”
“话还没说完,太子殿下说的,这称兄道弟,他是这四字中的弟。”
“弟…”仇润丰一脸懵逼:“太子殿下不是比世子殿下年长不少吗?”
陆行神秘的笑了笑,年长有个屁用,他没钱啊,没钱,就是弟弟!
“懂了,本官懂了。”
仇润丰拱了拱手:“多谢公公指点迷津,承情,承情万分。”
要知道这位礼部左侍郎可是正值当打之年的,至少还能干个十五六年,能决定他仇润丰走多远,站多高,终究还是宫中。
朝廷,就说吏部,能令其升迁调任的,不能说都是小官吧,到了左右侍郎,就算退一步郎中之流,已经不是吏部或是某个衙署说了算的。
当然,也不是宫中说了算。
宫中,不可能随便选个阿猫阿狗小年轻当尚书或是侍郎。
可宫中,却可以让任何一个朝廷齐齐举荐推举并且德高望重的老臣,重臣,升迁。
说的再通俗点,宫中,未必能够决定某个大臣升官,但是,宫中一定可以决定哪个大臣不升官。
陆行说的已经很浅显直白了,齐烨在本朝红得发紫,宫中百般纵容,你以为这就是天花板了吗,错,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