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黑熊有点想笑。
隔着黄铜面具,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听说足下是刘豫州所辟军师,想来是会算账的。”
“是我疏忽了,不愧是白鹅渠帅。”
徐庶将那卷整理后的竹简递给黑熊,问:“渠帅还会襄助我主刘豫州?”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我与刘豫州各行其是即可。”
黑熊翻开竹简阅读内容,不觉得惊奇,就说:“我不是无故劫持蒋济,而是这老贼举杏黄旗邀我靠岸相见,
身边又隐匿善作画者,想描画我的形貌,这才报复此公。”
“至于袁涣,我知道他是刘豫州的门生故吏,觉得他在曹操麾下虽能安民一方,但更多的是为虎作伥。不忍他明珠暗投,这才带他投奔河北。”
“还有二袁,劫持是真,籍此脱身是真,我作为袁氏使者也是真。”
黑熊将竹简卷好递还给徐庶,盯着对方眼睛:“我与二袁,与刘豫州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目光打量左右围绕的鹿门山士人:“比之刘景升父子,我敢于向曹操拔剑。”
徐庶收好竹简,展臂示意:“入内详谈。”
“好。”
没什么好推辞的,牵着甄宓手腕两人跟着徐庶到木棚前脱了鞋子,其他士人也都脱了屐履。
这些人也只是好奇多打量了几眼甄宓,并无深入探究具体身份的意思。
围坐在一起,庞统作为地主,拱手开口:“某襄阳庞士元,不知足下如何看袁曹之争?”
“袁氏有分崩之象,袁绍病重不能决,反倒痴心妄想,以为两个儿子能盟誓修好。我别无良策,欲杀袁谭以绝隐患,奈何袁尚顾及手足之情。”
黑熊认真打量庞统以及他身边的士人,继续说:“袁尚文武兼资气度恢弘,且性情果敢,缺点有二,一是袁谭以及颍川人分权,二是年幼威望浅薄。我出河北时,已杀郭图、辛评,剪除了袁谭大半肱骨。”
“若曹操三年内无法克袁尚,以袁尚之盛年,十年内必能兴盛河北,唾手可成齐桓公、晋文公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