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征战,岂是嘴上那么简单的?
以自己的岁数来说,已经不可能亲征。
但只要还活着,就能保荆州太平。
上下内外已经习惯了这种太平安宁,破坏这种安宁的代价太高了。
刘琦始终不主动发表意见,刘表就问:“若鹿门山传言之事为真,我儿可愿与此人交好?”
“父亲,袁本初废长立幼引天下诟病;可观黑校尉言论,袁冀州必有过人之处。只是袁本初爱护诸子,不忍裁断。如今郭图、辛评之流见
杀,袁青州根基已绝,此乃嘉事尔。”
刘琦详细讲述自己的观点:“黑校尉初入河北如何能杀郭图辛评?其中必有审正南、袁冀州之力。孩儿以为,黑校尉出走河北,只是为安抚袁青州。其来我州,督促玄德公出战中原是假,配合袁青州取关中是真。”
他观察刘表神情变化,小心翼翼阐述自己立场:“观黑校尉左右护卫,可知其随船甲士之精锐。他起事前后不及半年,如何能有这等精锐效力?”
“我儿所言也是我所顾虑的,这应是袁氏计谋。”
刘表做出判断:“你尽力助他壮大部曲,我要看看玄德究竟能忍几时。他近来常与庞德公、司马徽往来,我深不喜。”
“父亲是担心?”
“我不怕他动手,就怕他不动手。”
刘表垂眉看大儿子:“不争之争,实难抵御。”
随即刘表又垂目看自己手背,皮肤松弛,生出了斑。
可惜刘琦缺乏天下、荆襄认可的清誉、令名,也缺乏军队的强势拥护。
就连刘琦本人的性格也有些柔弱,易于轻信别人的言辞,缺乏猜疑的心思,不够专断刚愎。
荆州能不能传给刘琦不重要,自己有安定荆州之功,极少侵扰荆州士民的生活。
就算基业落在其他人手里,其他人也会恩养自己的子嗣。
只是若能传到子嗣手里,岂不是更好?
刘表心中还存着一份念想,思索河北袁尚、袁谭兄弟相争的更多内幕。
袁绍再老糊涂,也不至于糊涂到分不清贤明、愚蠢。
可能袁尚真的是個文武兼资的优秀继承人,唯一的错误就是袁绍不够果决。
显然,刘琦与自己一样,利于守成。
荆州基业还未向外开拓,这守成……未免过于痴心妄想。
袁绍很难下手,自己难道就能下手?
思索着这些事情,刘表就觉得抑郁难受,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