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也好,就怕其他变数。”
崔琰感慨着,刘去卑就问:“难道真要进袭王庭?”
“王庭若乱,各部必然大乱,十数万兵马纷争,就恐太原、河东沦为废墟。”
刘去卑见崔琰神色有些冷淡,立刻又说:“如今匈奴各部安稳,非是呼厨泉才能如何,而是他能调解纠纷,联合弱小制衡大部。王庭遇袭,匈奴大部再无制衡,非我等之福啊。”
“此非我能更改。”
崔琰说
着拱拱手:“黑虎牙曾说如今卫霍之祖坟沦为匈奴牧马地,若再放纵,晋地将为匈奴所有。此后关中三面受敌,非长久之计。”
“诶~!”
见崔琰提起卫霍,刘去卑长叹一声,就问:“那仆的右贤王?”
“会给你的,你想当单于,我想黑虎牙也会帮你。”
崔琰说着瞥一眼这個蹭刘氏的匈奴贵族,纵然祖上有帝室血脉,现在混来混去,黑黄粗糙的脸,一对蓝眼珠子,怎么看都跟帝室之后有些不着调。
能蹭刘氏,说明刘去卑怎么也是单于栾提氏的分支后裔。
也是因为南迁到平阳,匈奴贵族们才有了改易姓氏的风潮。
似乎这样,更容易获取河东、太原大姓的好感。
黑熊的队伍还在缓缓向北行进,他的战车始终在前开路。
是武装队列行军,所以走走停停,时刻要保证马力充沛。
大约午后的时候,顺着驰道来到闻喜县南。
涑水南岸,黑熊站在车上眺望四五里外的县城,城上士兵站列,各色旗帜鲜艳。
眼前就是一道木桥,先行一步返回闻喜的王修此刻已领着一支三百余人的徭役队伍平整土地,用原木搭建了一座保暖、坚固的木楼。
而对岸还有千余徭役劳作,正在垒砌、夯实一座盟誓用的土台。
黑熊眼力过人,就见一些监工挥舞鞭子,抽打徭役。
徭役中有男子,也有女子,半大的少年,能勉强背负竹篓的老人也在其中。
眺望片刻,黑熊感觉自己小腿有些酥痒,仿佛觉醒了身体本能的反